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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调酒
    铁蛋也不再多说,双手一提,竟将贾兰庭整个人提了起来,令人不忍直视。
    “你......放开!”
    “坐上车就放开你!”
    铁蛋三步跨两步,生怕节外生枝似的,他直接将贾兰庭塞进了车后座,随即坐在了旁边,大手一关门,这才松了口气。
    “烈影哥,快开车,人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等下见到董斌他无动于衷!他到底还想不想娶那贾家的婆娘了!”
    原是为了要挟。
    天烈影忍笑坐上车,从后视镜内瞥了眼后座的奇异组合,低声道:“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车子缓缓驶出这片已不再兴荣的别墅区。
    贾兰庭在后座黑着个脸,像是被欠了五十万,只是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徽章。
    “给我看看。”铁蛋想要伸手去拿,却被贾兰庭猛然躲了开。
    “这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你看?”
    “不就是个徽章吗?”
    “你懂什么!”贾兰庭白了他一眼,恰同天烈影在后视镜中对上了眼。
    他眉梢一斜,高傲道:“天烈影,我知道你在花天阁有些路子,可现在我也是这编外军的组长了,依我看,怎么说也比你这看大门的说话有分量吧?”
    天烈影听他那副洋洋自得的语气,倍觉可笑。
    自大的人他见多了,只是很少见到像贾兰庭这种用清高当挡箭牌的虚伪之人。
    明明世俗得很,却总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文化人模样。
    简直令人作呕。
    “组长怎么了?”铁蛋回道:“编外军组长有三个呢!你倒是先把另两个干服了再说!”
    “你这人说话可以不要那么粗鲁吗?”
    “话糙理不糙。”铁蛋一副跟他杠上了的态度。
    “你一个公关部的小组长,在我烈影哥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看你就不顺眼,再多嘴,让你尝尝老子的拳头!”
    说罢,当真朝后挥了下手,贾兰庭竟立刻闭嘴了。
    “行了。”驱车的天烈影哭笑不得低声道:“以后说话注意点儿。
    “是,烈影哥。”
    铁蛋对天烈影,一百个服气。
    没一会儿,几人一同来到了林园门前。
    之前听说了董斌的舅舅是林园之人后,天烈影也曾派瑾墨来拜访过,竟吃了闭门羹。
    可他们闭门拒绝得却很是诚恳,没有半分起架子的意思,令天烈影对这林园更是好奇了几分。
    今日,他必须踏入这园子。
    下了车,天烈影环视一周。
    林园处于东洲南端,周围树木茂密,像是一个天然的森林公园,鸟鸣清脆,空气都较城中心清新湿润许多。
    在这里安家的,显然也有一颗脱俗之心。
    林园本身是几百年前h国一位诗人的旧居,竟修缮改建,才成了当下这副古香古色的模样。
    木门紧闭,也没什么人把守。
    天烈影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但想着林园是否愿意开门见客,跟礼物大概没什么关系,遂欣然上前,叩响了大门。
    很快,门内有了脚步声。
    来人开门见山道:“请问找哪位?”
    “林老爷可在?”
    闻言,那人笑着摇摇头道:“林老爷不见客。”
    说着就要关门,天烈影及时用一只手挡了住。
    “我是花天阁的。”
    那人笑意更深了些回道:“几日前花天阁有人前来拜访,东西我们收下了,若是别人家,连东西都不肯收的。”
    一言两语,说得明明白白这林园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的。
    “呵。”贾兰庭冷笑看到这架势,小人得志了。
    “你也是花天阁看大门的,何必为难别人家看大门的。”
    话音落下,他没注意到方才来应门的人脸色微变。
    天烈影没有理会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道:“劳烦再帮我问问林老爷,不用多说,给他看这个就好。”
    那只是一片树叶。
    可天烈影一脸淡定。
    应门之人正疑惑,贾兰庭喋喋不休道:“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拿片破树叶唬人干什么?”
    他冲应门之人道:“看门的,别听他的。”
    可这”看门的”三个字,令那人改了主意。
    只见他接过天烈影手中的树叶低声道:“那劳烦再等片刻。”
    说罢,冷冷瞥了贾兰庭一眼,转身离去。
    “让你多嘴!”
    门被关上的同一时刻,铁蛋的大拳头就冲着贾兰庭的脑袋砸了下来。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贾兰庭躲闪不及,应声吃痛。
    “今天带你来不是让你逞威风的,你要再乱开口说话,说一个字,就挨老子一拳!”
    贾兰庭平日里自诩清高,觉得自己满腹经纶是人上人,可面对铁蛋”毫不讲理”的铁拳,竟毫无办法。
    他正要冲天烈影泄愤,哪想大门此刻开了!依旧是方才那人。
    那人神色却变了,对天烈影颇多恭敬。
    “林老爷有请。”说的还微微鞠躬,伸手引路。
    “有劳了。”天烈影亦十分客气,抬脚迈入了这林园的大门。
    而身后的铁蛋和贾兰庭,却被拦了住......
    “你不能进。”看门人的声音多了几分清冷。
    “哦,好,我不进。”铁蛋十分自觉,说着就往回退。
    “不是你,是他。”看门人冷冷看着贾兰庭。
    “我?”贾兰庭一脸不可置信。
    他虽不乐意跟来,可心中早就打了其他的算盘。
    在这东洲内,林园不啻于一个世外桃源,不少达官显贵都未必能轻易踏入这园子,倘若今日有幸在林园内走上一走,日后在花天阁他更有资格挺直腰杆儿。
    可现在却被拦下了。
    “对,就是你。”
    看门人按住门,准备将他关在门外。
    铁蛋一脸懵,不知要进还是留在门外看着贾兰庭。
    本带他来是为了让董斌快点儿还钱,哪料贾兰庭被林园干脆直白地拒之门外。
    天烈影看了众人一眼,低声道:“先把他关车里。”
    “是!”
    铁蛋三下五除二就将贾兰庭锁进了车内,临走还不忘挥挥拳头,转身跟上天烈影,林园的大门亦缓缓合上。
    相较于外景,这林园之内,更是别有洞天。
    “感觉自己在这里可以升天。”铁蛋突如其来低声道。
    “少说两句。”天烈影没好气道:“什么升不升天的?”
    “我.......我的意思是环境有点儿神圣的意思,没有恶意。”
    “知道了。”
    “烈影哥,方才你拿的那片树叶怎么这么厉害?竟让林家的人放我们进来了,那是哪座神山上的叶子啊?”
    天烈影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是神山上的?”
    “还真让我说中了?”铁蛋自从在这道儿上混,很少用脑子,竟没料到一蒙一个准。
    “那是青城仙山上的。”天烈影亦没想要隐瞒。
    “青城仙山?”铁蛋更尊敬了几分:“原来烈影哥跟那里也有交情?”
    如是这番,他更不信天烈影只是花天阁普普通通看大门的了。
    正说着,两人被领进了内园。
    十多米开外,就是这林园的主厅。
    一个老人正坐在主位饮茶,不远处一个年轻人轻快走到了他跟前,两人有说有笑交谈着。
    “麻烦二位稍等片刻。”
    说着,看门人也朝前走去。
    “有劳。”
    天烈影定睛一看,主厅中年轻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具体在哪儿见过。
    “那是谁?”他低声问道。
    “不认识。”铁蛋倒是答得干脆:“不过能随随便便进林园主厅、在这园子里自由行动,该是林园的自己人,说不定还是个公子哥儿什么的。”
    “公子哥儿?”
    “林家直系血脉呗,这林家藏得深,大家对他们家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加上林园本身做事也低调,奇能异士多,一来二去,就更显神秘了,沾大哥的光,我今天也算有幸见识了。”
    说罢,铁蛋“嘿嘿”一笑。
    “烈影哥,你说那主位上的老人,会不会就是这林园的林老爷?”
    “八成是了。”
    天烈影点点头,继续盯着那年轻人的背影看去。
    只见那人微微鞠躬,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转了半个身的瞬间,天烈影没忍住低叹了一声。
    “是他!”
    “谁?大哥你认得?”铁蛋亦眯了眼仔细去看,一脸迷惑。
    “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
    铁蛋的五官揪成了一团,无法相信。
    “烟雨后街十八号,忘了?”
    天烈影微微一笑道:“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原来那年轻人不是别人,竟是当初天烈影去烟雨后街十八号赴约时见过的调酒师!
    天烈影这时才记起来,他曾说过自己叫林辰。
    只是当时从未想过,竟是林园的“林”。
    “真没想到啊。”铁蛋拍拍脑门道:“都说林园的人低调,我今日可当真是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低调了。”
    “好端端一个林园的公子,竟然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哪像那董斌,明明跟林园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搞得自己像是嫡子似的!”
    “小声点。”天烈影叮嘱道,然后起身。
    不远处,那叫林辰的年轻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天烈影和铁蛋,脚下一顿,脸上也现出几分欣喜神色,半抬了手迟疑道:“是那天只喝果汁特调的客人?”
    “幸会。”
    天烈影亦以礼相待。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有事来林园请教,没想到竟会遇见故人,更没想到当日竟是林家后人帮我调酒。”
    一番客气的“抬举之词”
    说罢,林辰竟颇为不好意思。
    “别.......别这样,作为林家后人,我实在是感到羞愧,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能在这园子里随意走动、亦能自由出入主厅的,怎可能是一般人?”
    闻言,林辰双眸之中更是闪了光。
    那光不是自豪于自己的身份,而是对天烈影的一种欣赏。
    “那天我在酒吧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对!我大哥可是咱们东洲鼎鼎有名的冠军呢!”铁蛋在一旁兴奋道。
    “冠军?”
    “h国战英大赛的首届冠军,林公子听过吧?”
    “铁蛋,少说两句。”天烈影在低调的人面前,更不愿提及当年勇。
    “h国战英大赛.......”只见林辰一脸回忆的模样,随后难掩惊讶道:“原来那人是你!”
    三年多前的悲惨故事,他亦有听说。
    他的双眸之中随即划过一道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