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殡天啦!咚咚咚~~”
紫禁城里,丧钟声声,无论行人,还是住家,都纷纷探头望向了紫禁城的方向,在摇摇欲坠的国势中,咸丰到底还是没撑住,他走了,解脱了,自己该怎么办?
尤其是旗人,咸丰一走,就仿佛主心骨塌了似了,满心悲哀,僧格林沁的不战而退,实际上等于掐灭了旗人拼死一搏的最后一丝勇气,要知道,勇气是个很玄妙的东西,鼓舞起来很难,泄去时,却如洪水一溃千里。
坐拥二十万大军不战而退,虽然领军的各位王公大臣都能摆出满满的一箩筐理由,可是下面的人不理解,退了就是不敢战,连上面都不敢战,下面还如何再有胆气与民盟军作战呢?
尤其是时至今日,民盟军踞黄河以南立国,挟着立国之威,气势如虹!
只不过,让他们放弃北京逃回东北的深山老林又很不现实,两百年的富贵生活,旗人已经失去了在冰天雪地里生存的能力。
“哎~~皇上走的还算及时啊,好歹未做那亡国之君,只是苦了新皇上喽。”街角,一声叹息幽幽传来。
与此同时,西宁府衙,左宗棠负手望向东南,久久不语。
左宗棠自从劝降了李续宾,首先掌控住汉中,然后沿着诸葛亮的旧路出歧山,进入甘肃,主要着手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劝降甘陕各府县团练绿营,第二件事是处理白民问题。
在劝降方面,左宗棠本就名望崇高,又背靠着民盟军的大树,鲜有人敢与他为敌,尤其是清军退回河北之后,谁都能看出大清完了,望风而降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在白民问题方面,虽然王枫没有刻意叮嘱,但左宗棠是个地地道道的民族主义份子。也是当世著名的大儒,对于外来宗教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感,尤其还是以汉人之身改信他教,在他眼里。这是典型的忘祖背宗行为。
连祖宗都不认了,还能指望左宗棠手软吗?
在汉白冲突中,他不管白民有理无理,一律判为无理,哪怕是汉民惹事在先。他也毫不犹豫的站在汉民一边,也就是说,但凡有敢冒犯汉民者,杀无赦!
左宗棠的这支部队,在北西大地上杀的人头滚滚,屠杀自然激起了强烈反抗,可是他不怕,他武器先进,还有汉民提供支援,往往一支几百人的小分队。可以轻松屠灭来犯的数千白军。
在左宗棠的严厉镇压之下,无数白民村落被屠杀殆尽,那些所谓的领袖,大多数都被斩下头颅,挂在竹竿上示威。
剩下投降的白民,左宗棠倒不至于滥杀,而是请他们吃饭,不管男女老幼,有酒有肉,吃不吃?不吃就是死。就这样,又杀了一批。
除此之外,左宗棠还捣毁庙宇,废除十一税。废除一切与国法相抵触的教法,这又激起了反抗,但左宗棠的血腥手段不是盖的,白民在教头的带领下,不敢武装反抗,而是选择静坐示威。
左宗棠哪里管这些。静坐示威等同于谋反,他直接派兵围住,调大炮轰!
一年不到的时间,几百万人死在了左宗棠的屠刀之下,余众皆作鸟兽散,包括白彦虎及其追随者数十万人,整个甘陕,几乎很难再看到白帽子了。
“岳父!”见着左宗棠的神色有些恍惚,陶桄忍不住道:“今天是王司令称帝的日子,您可想好了何去何从?”
左宗棠叹了口气:“大清已经完了,淮军湘军二十万尽皆降了民盟军,王司令又对老夫推心置腹,何去何从何须考虑?只不过,老夫在西北杀戮过重,担心会为王司令所不容啊。
那些背祖忘宗之辈不尊孔孟,专伺外教,老夫一怒之下,控制不住杀人的欲~~望,如今人都杀光了,倒是暗感有伤天和....哎!”
陶桄略一沉吟,便道:“小婿以为岳父多虑了,岳父何许人也,王司令岂会不知?难道王司令预见不到岳父进兵西北的后果?非也,王司令早已明了,那么,他为何仍要委托岳父而不是派一员大将?
这或许是为了不使岳父夹在民盟军与清庭之间左右为难,却也说明了王司令有借岳父凌厉手段铲除异教的心思,既然如此,以王司令的为人,又岂会把岳父推出抵挡?王司令本就是一不忌杀伐之辈。”
有些事,不需要交待清楚,让你做,自然有让你去做的道理,左宗棠顿时精神一震:“老夫是当局者迷啊,哈哈,老夫立刻向王....皇上上折,请求正式归附民盟军,就由你替老夫走一遭,若有可能的话,尽量留在南京谋个一官半职。”
“我....”陶桄不解的看向了左宗棠。
左宗棠点点头道:“你素有贤才,留在西北偏僻之地终究可惜,去南京当可一展所长,明日便去罢。”
“多谢岳父成全!”陶桄心中一喜,施礼称谢。
所谓男儿志在四方,在这种时候,若是做儿女情长模样,只会为左宗棠看轻。
第二天,陶桃带上随从,飞骑奔向南京,而南京在连续三天的喧闹之后,也终于恢复了平静,从十月四日开始,各部门开始运转,繁忙而又有序,当然了,再忙也比不上外交部忙。
当前外交部的主要工荼,是与一系列的国家建交,如墨西哥、阿根庭、智利等中南美洲国家,又如英法美,英法美相对简单,宝灵、布尔布隆、麦莲都具有缔结条约的权力,在一番程式过后,分别任命英国驻上海领事罗伯逊、法国驻上海领事敏体尼,美国驻上海领军马辉为驻中国公使。
而这三人官方上的身份是驻清国公使,目前清国还未灭亡,自然不方便留在南京,更何况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与此同时,中国也与兰芳、棉兰与吕宋分别建立了外交关系,并签署军事同盟条约与一系列的经济合作协议,并且应吕宋和棉兰所请,替两国划定疆界。
棉兰与吕宋虽然分别位于两个岛,但两个大岛之间,还有一系列的小岛,两国都有心把家产分个清楚,却又怕多拿一点少拿一点,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于是想到了中国老大哥,请求中国政府出面。
李鸿章也不推辞,拿了把尺子,对着菲律宾群岛的地图,从中间线划了一道,做为两国的国界,两国代表一看如此简单,不禁连骂自己愚蠢,欢喜的应承下来。
可是谁能料到,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划,从此给两国之间埋下了一粒不和的种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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