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蔡珏在州牧府也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但真正见到刘欣却没有几次,话说得就更少了。她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也十分害羞,听到蔡琰将事情全推到了她身上,一张娃娃脸早就涨得通红。
马芸一眼瞥见蔡珏手上拿着的风筝,倒兴奋起来,拉了蔡珏的手说道:“走,我教你放风筝去。”
她一边走向草地中央,一边招呼道:“蕊儿、裕儿,都来看娘放风筝啰!”
随着风筝越升越高,孩子们的笑声越传越远,马芸心中的忧愁也似乎渐渐消失不见了……
洛阳皇宫,刘宏斜躺在矮榻之上,赵忠从檀木箱子里拿起一块香料,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刘宏随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阵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拱手侍立在阶下的沮授,淡淡地说道:“刘欣在奏章上说到,这香是张咨截留的贡品,既然是贡品,怎么以前我没有见到过?不过,这香还真的不错,比起西域进贡来的茵犀香要好上百倍。”
这次押解税款进京,本来是不需要沮授亲自来的。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学在汉代的文化中已经完全占据了统治地位,擅于谋略的沮授也不例外,他从小接受的也是传统的儒家教育。
跟随刘欣初期,沮授对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十分看好。真正让他的思想发生变化,是从刘欣让他执掌幻影秘谍开始。既然是秘谍,所做的事情大多十分隐秘,也探听到了许多外人无法了解的秘密。许多秘密都是要先呈报给沮授的,从这些秘密中可以看到,过去在沮授眼中道貌岸然的那些公卿大夫们,又有几个不是满足仁义道德,背后却一个个男盗女娼。相比之下,刘欣锐意进取的决心、求真务实的作风、卓有成效的变革都令沮授心悦诚服。
所以,沮授主动请缨来到洛阳,一定要设法让皇上彻底打消对刘欣的疑虑。
沮授此时还不知道刘欣已经动了争霸天下的心思,听到刘宏动问,赶紧说道:“回皇上,下官也曾觉得说这香料是贡品,有些缺乏证据。但州牧大人说了,张咨将此香料藏在一个十分稳密的地方,可见珍贵异常,如此珍贵的好东西只配皇上拥有,自然应该是贡品了。”
刘宏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东西只配皇上拥有,说得好,刘欣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次荆州追缴欠税的事是归赵忠负责的,赵忠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心中更加痛恨刘欣,于是摆出一脸谄媚的样子,说道:“好东西自然只配皇上拥有。刘欣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他没有证据便擅杀大臣,更胆大到私自卖官,已经是罪不容恕了。”
张让此时也在一旁侍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句话的真谛,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赵大人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是,皇上您可还记得,前年刘欣解缴税款的时候就说过,江夏等四郡不肯听他号令,因此欠下了朝廷部分税款。所以在奴婢想来,那刘欣这样做一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吧。而且皇上也曾经说过,如果真有不服号令的,可以着刘欣便宜行事,为此,奴婢还给了他一份诏书。”
刘宏满脸疑惑地问道:“噢,朕说过吗?怎么不记得了。”
张让脸上神色丝毫不变,说道:“皇上您曰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不放在您心上了,可以您说过的话奴婢们可是句句铭刻在心啊!”
赵忠自然也不肯放过这次拍马屁的机会,连声附和道:“是啊,皇上的话奴婢们可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沮授从张让的话里听得出来,他给刘欣的那份诏书果然是假的,并没有经过皇上之手,幸亏没有拿这份诏书做依仗。
刘宏却听得心花怒放,转向沮授道:“你说说看,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沮授赶紧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确如张大人所言,州牧大人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州牧大人知道朝廷近年来又要清剿黄巾乱党,又要赈济天下百姓,所费甚多,急需各地解缴的税款。他既为汉室宗亲,而又不能为皇上分忧,常常为此坐卧不宁。后来得到赵大人限期催缴的政令,这才不得已用武力追讨。现已查明,这些太守不仅拒交税款,而且多有不法之事。就拿零陵太守张咨来说,他三番五次想要谋害州牧大人,并且多次劫夺从桂阳运往朝廷的税收,确实是死有余辜啊!还请皇上明察!”
赵忠慌忙说道:“皇上,不可听他花言巧辩,就算那些太守个个该死,他刘欣也不能擅自卖官。”
刘宏一生最喜爱的无非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女人。刘欣的奏章上说得明明白白,他卖了三个太守的职位,所得钱款一分未留,全部解缴到了洛阳。而自己手上现在拿着的这种奇异香料,正是女人们最喜欢的东西,想到这里,刘宏不以为然地说道:“阿母,既然刘欣已经将钱送来了,那就不能算作擅自卖官,而是实实在在帮朕卖的官啊!”
张让见机,赶紧说道:“皇上圣明!”
赵忠还想再给刘欣上点眼药,刘宏已经正色说道:“荆州牧刘欣对朕的忠心毋庸置疑,以后任何人不得再进谗言,否则绝不宽恕!阿父,我记得刘欣提出过,想在京城中找块地盖幢房子,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其实,这块土地,张让早就找好了,只不过已经被他据为己有,听到刘宏突然问起这事,他眼珠一转,说道:“回皇上,这土地的事倒没什么难办的。只是奴婢有些担心,刘欣如果在洛阳有了宅子,便不会将心思全部放在荆州,到时候难免办差不力,所以想着还是先拖他一拖的好。”
刘宏现在对于刘欣已经再没有一丝疑心了,他拿起香料又嗅了嗅,对沮授说道:“你回去告诉刘欣,让他不要老想着回京城,在荆州好好多干几年,朕不会亏待了他。退下吧!”
沮授离开大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次京城之行,总算是不辱使命。
刘宏一见沮授出去,便露出了笑脸,对张让、赵忠说道:“阿父、阿母,都准备好了吗?”
张让、赵忠一齐谗笑道:“回皇上,早就妥当了。”
原来,刘宏除了让宫女只能穿开档裤以外,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看宫女们沐浴。他的爱好可不是看哪一位宫女沐浴,而是看一群宫女沐浴。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浴池,想要看一群女人沐浴,恐怕也只有他这个皇帝才办得到。
刘宏端坐在榻上,张让、赵忠随侍左右。在他们的四周,三十六个大木桶围了一圈。这些木桶与普通的浴桶不同,并不高,人站在里面刚刚齐到膝盖,却很宽大,三、四个人同时坐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十分拥挤。现在每个木桶里都有两三个脱得光洁溜溜的宫女,屋子里轻雾缭绕,木桶里雪白滑腻的**此起彼伏,银玲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哗哗的水声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宫女们沐浴的时候,刘宏总是让人把茵犀香添加在水中,然后再将她们沐浴后的水倒入宫墙外的沟渠道中,香气常常飘出十多里外,那条沟渠从此便被叫做流香渠。今天宫女们沐浴用的却是刘欣献上的这种不知名的香料。刘欣并不清楚这些香料的真正来历,于是没敢说出这种香料的名字和功效,刘宏、张让这些人也就无从得知了。不过,这香料的本来就十分浓郁,在热水的作用下,又混杂了女人的气息,钻入刘宏的鼻孔里,令他心神荡漾。
刘宏常年纵情声色,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他的兴致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刘宏让宫女们穿上开档裤,就是为了在自己兴致来的时候能够方便一些,而到了后来,他更是要通过观看宫女们沐浴,才能提起兴致。
令他意外的是,今天,看着眼前涟漪的风光,闻着让人陶醉的异香,刘宏身体的某个部位竟然前所未有地发生了强烈的反应,他迫不及待地甩掉龙袍,一步便趴进了离他最近的那只大木桶。不一会儿,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声、娇喘声便在这座宽敞高大的宫殿里回荡开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刘宏才心满意足地斜靠在木桶边上,不仅是他,桶里那两个宫女也是满身瘫软无力。休息了好一阵子,刘宏才在张让、赵忠的侍候下擦干身子,换好了衣服。
张让满面谄媚地说道:“皇上刚才真是威猛极了!”
赵忠的脸上更像是笑开了花,说道:“皇上的雄风真是犹胜少年时啊!”
刘宏非常舒服地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是啊,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想不到刘欣送来的异香竟有如此神效,朕重重赏他!”
刘宏并不笨,他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非常清楚,能有今天的表现,除了得益于这种不知名的香料,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其实,就连刘欣也不知道这种香料还有“伟哥”的功效,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太过威猛了,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外力。
赵忠听刘宏说到还要赏刘欣,心中不忿,赶紧说道:“皇上,刘欣现在是荆州牧、襄阳侯,地位实在已经非常高了,已经赏无可赏。”
刘宏沉吟半晌,突然说道:“那就封他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