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哙喃生气地说道:“杨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想让大家陪着孟获一起送死吗,早就应该听兀突骨的,还真以为火神是这么好得罪的吗,你沒看到营里都降下天火了吗。”
孟获那两万多人是整个孟家的主力,眼看着在汉军的屠刀之下,能够生还的寥寥可数,从些孟家很有可能将沦为一个二流部落,阿哙喃自然不用再看他的脸色,连带着对杨锋也开始喝叱起來,
杨锋慌忙摆手道:“诸位族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营寨里面降下的是天火,咱们回去救援也來不及了,还不如早点向火神请罪,说不定……”
董荼那已经连声说道:“对对对,现在不能逃,祝融夫人就在对面,咱们赶紧请罪,或许还能得到火神的宽恕。”
不等话说完,他就抢先跳下马,跪倒在阵前,仿佛这样就可以更快地得到火神的原谅,杨锋也不甘示弱,赶紧下马,紧跟着跪了下來,看到董荼那和杨锋的动作,早就被祝融的“神力”吓得魂不附体的蛮兵们,纷纷丢弃手中的刀斧,“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孟获刚才因为孟优的死,一时冲动,让自己的族人冲了上去,眼看着他们转眼间便淹沒在汉军的滚滚洪流之中,孟获顿时醒悟过來,再也不管自己的族人,转身便往营寨跑去,而这时候,杨锋、金环三结他们都正忙着向火神请罪,谁也沒有留意孟获的举动,
等孟获从他们身边过去,忙牙长才想了起來,懊恼地说道:“诸位,大好的机会让我们错过了,要是捉住了孟获,还怕火神不会赦免我们的罪过吗。”
可是等他们回过神,再去寻找孟获,哪里还有他的踪影,而汉军冲杀的目标也是雍闿和高定的人马,一时沒有注意,竟让孟获逃之夭夭,
孟获打马狂奔,一路逃往大营,却听得杀声震天,远远望见他自己那处营寨火光冲天,孟获大吃一惊,不敢回营,勒转战马向斜刺里去了,
原來,刘欣派出去潜伏进南中联军营寨的人马是由文聘、封烈二人率领的,本來计划是今天夜里动手,突然便听得前方喊杀之声传了过來,文聘当机立断,下令士兵们提前动手,分两路杀进了孟家的营寨,四下放火,而潜伏在其余营寨中的特种部队士兵们也趁机在各营捣乱,一时间,各部落留守营寨的蛮兵都是人心惶惶,忙着各自救火,哪里还管得了孟家,
王伉原打算退回永昌,在吕凯的劝说之下,也打定主意先投降刘欣再说,所以今天也称病不出,听得四下里一片混乱,赶紧点齐人马出寨观瞧,正撞着刘诞单骑飞奔而來,后边是雍闿和高定的败兵正狼狈逃窜,
刘诞一眼看见王伉,不由大喜道:“王大人速速救我。”
王伉看此情形,已经知道汉军大胜,投降刘欣的心思再无动摇,于是满面堆笑地迎了不去,趁着刘诞不备,突然艹刀在手,翻身砍去,正中刘诞的肩头,几乎将刘诞斜斜地劈成两段,
雍闿正好随后赶來,见状大喝一声道:“王伉,你想造反吗。”
王伉一心想要给刘欣送个见面之礼,大刀一挥,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生擒雍闿者重重有赏。”
他手下的永昌郡兵本就以逸待劳,得了王伉的命令,顿时一拥而上,与雍闿的手下战在一处,雍闿大怒,手中长枪挥舞,接连挑翻几个士兵,匹马单枪直取王伉,王伉不意雍闿來得如此迅速,仓促之间举刀相迎,动作慢了一慢,大腿上早着了一枪,他们的战马都沒有马镫,全凭着自己的骑术來艹纵战马,王伉腿上受伤,这马便艹控不住,一不留神竟摔了下來,
高定正跟在雍闿后面往回跑,一眼瞥见王伉被雍闿刺入马下,快马杀來,挥刀便要取王伉的首级,突听的一声弓弦响,高定在马上晃了两晃,栽了下去,后颈处早插了一支羽箭,雍闿吃了一惊,扭头看时,不远处,赵云正收了弓,提枪赶來,雍闿情知不是他的对手,当下不敢停留,他又信不过那些蛮族部落,于是勒马往吕凯的营寨便走,只听得王伉一声惨叫,雍闿的战马正从他的腿上踏过,将他的一条右腿踩得粉碎,
吕凯牢记刘欣的吩咐,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只按兵不动,所以,即使外面正杀得天翻地覆,他也只是站在营门处向外张望,便见到雍闿策马提枪,如丧家之犬般窜向这边而來,
雍闿远远望见吕凯,便大声喊道:“敌兵势大,王伉临阵造反,吕大人速速救我。”
吕凯见雍闿身边只有十数骑跟随,不由笑了笑说道:“雍大人勿忧,吕某这处营寨防守甚严,他们一时半会还攻不破,且先进來再作打算。”
雍闿不疑有诈,到了辕门处翻身下马,随手将长枪扔给身后的随从,大步向营中走去,
只听得吕凯沉声喝道:“來人,将反贼雍闿给我拿下。”
随着这一声喝,辕门里冲出数百名刀斧手,将雍闿团团围住,早有人将雍闿扑倒在地,五花大绑起來,他那十多名随从,见到事起突然,不敢阻挡,纷纷弃械投降,
却说孟获绕营而走,正碰上一支人马,为首一人手舞双刀,大声喝道:“孟获哪里走。”
孟获定睛看时,正是封烈,他两个自幼在一起玩耍,彼此知根知底,孟获并不惧怕于他,挥动双斧便与他战在一处,若是单论武艺,孟获确实要比封烈高上那么一点点,却也沒有多大差别,但是力气却要比封烈大得多,若放在平时,孟获断不会将封烈放在眼里,
只是孟获现在无心恋战,急着想要逃回孟家,以期重整旗鼓,他与封烈斗了约有五六个回合,窥个空隙,照着封烈脸上虚劈一斧,勒马便走,封烈哪里肯舍,策马紧追,
本來,在骑术一项上,孟获是要强于封烈的,只是封烈的战马如今已经配备了马镫,艹纵起來得心应手,反倒超过孟获许多,转眼间便又追了上來,将孟获死死缠住,
孟获心头大怒,翻身再次來战封烈,想要给他占厉害瞧瞧,孟获这回发起狠來,也顾不得什么招式,只管一斧紧似一斧在砍了过去,全不管自身破绽百出,这本是封烈取胜的大好机会,谁料,他反而缩手缩脚起來,好几次面对孟获暴露出來的空门却下不去手,
原來,典韦早就将祝家的那条规矩告诉了赵云、封烈等人,所以封烈想要截住孟获,捉住他或者伤了他都行,唯独不敢真的杀了孟获,所以,好几次面对孟获露出的致命破绽,封烈却主动收回了钢刀,反而是孟获越战越勇,
孟获的武艺本來就在封烈之上,又占了这个便宜,三五个回合过去,封烈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还手之力了,
眼看着孟获左手利斧当头劈來,封烈情急之中,身子只得向后一仰,斧刃早从他的脸上斜斜划过,封烈顿时血流满面,就连两只眼睛都被完全遮住了,看不清东西,
孟获有心要取封烈的姓命,右手利斧一挥,紧跟着砍向封烈的脖颈,突听“当”的一声大响,孟获只觉得右臂一麻,那利斧偏得一偏,夹着“呼呼”风声从封烈的脸上一挥而过,
却是文聘及时赶到,手中长枪奋力顶在利斧上,帮封烈躲过一劫,
孟获见大队汉军正蜂拥而至,不敢再战,拔马落荒而逃,文聘见到封烈满脸是血,模样十分吓人,担心他的伤势,也不追赶,护着封烈往孟家那座营寨退去,此时,孟家那座营寨已经完全被汉军占领,留守在营中的孟家青壮早被屠杀得干干净净,
眼看着大局已定,刘欣、祝融在典韦的护卫下,缓缓來到南中联军的左翼,只见七万多蛮兵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刘欣冲祝融微微一笑,说道:“融儿,现在就看你的了。”
别看祝融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真正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沒有开口,那张俏脸却先涨得通红,
刘欣一勒缰绳,往祝融身边靠了一靠,两只马头并在一起,刘欣轻舒猿臂,右手揽住祝融的蛮腰,左手在鞍桥上用力一拍,两个人自马上高高跃起,直至半空之中,然后才缓缓飘落在杨锋、忙牙长等人面前,宛如从天而降的一对神仙眷侣,引得一众蛮兵发出阵阵惊呼,
杨锋虽然匍匐在地上,却一直偷眼看着刘欣、祝融,他因为过去与孟获走得太近,又沾了些亲戚,十分害怕刘欣会翻出旧帐,今天见了汉军的真实战力,又看到刘欣小露了一手轻身功夫,更加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杨锋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孟获这个妹夫,一心要早点抱住刘欣的大腿,眼珠一转,大声说道:“小民杨锋叩见风神爷爷、火神娘娘。”
那一天听兀突骨说起,弃奴已经认定刘欣是风神转世,杨锋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世上哪來那么多与神仙有关联的人,出了一个火神传人已经了不得了,怎么可能再來一个风神转世,
但形势不由人,杨锋为了得到刘欣的谅解和信任,终于抢先掀起了一场造神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