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弦置若罔闻,看着姜宁那双眼睛里溢满生无可恋。
突然薄唇微翘。
在她耳边低低一笑:“门锁了。”
“咔……”
说话时,已经松开了她的红唇,不过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已经揽着她的细腰,见她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他还在外面。”
姜宁立刻从怔愣中清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许师兄,我没事,等会就出去。”
大概是亲的时间太长,大脑缺氧,加上本来身体就虚弱,姜宁说完话后,身子一软,差点从洗手台上滑下去。
幸而傅北弦及时托住了她,让她重新坐了回去。
见她小脸苍白,傅北弦倒也没有继续欺负她。
洗手间没有开灯,只有狭窄窗口透进来的零星光线,她穿着病号服,乌发红唇,衬得那张小脸上的肌肤越发莹润光泽,犹带水雾的眸子瞪着他,没有丝毫威胁力,更像是……带着钩子般。
傅北弦喉结微动,修长的手指从她下巴缓缓移到唇角:“你想这样出去吗?”
姜宁觉得他话中有话。
突然转身,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影子。
依旧肤白貌美。
只是……发丝凌乱,唇瓣红肿,眼睛水波荡漾,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她在洗手间干了什么好事。
等等,这是什么?
“傅北弦!”
姜宁气得几乎整个脸都要贴到镜子上,瞪着自个唇上那一枚色泽鲜艳的齿痕。
妈的,这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她出去个毛线球球啊!
要是这幅尊容出去,导演跟爱豆他们岂不是以为她在里面跟男人打了一炮!
太冤枉了,她明明是被强迫的。
傅北弦漫不经心的开口:“傅太太随时可以出去。”
“去你妹。”姜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傅北弦没注意她的脚下动作,猛地往下一跳,狠狠地踩在他的皮鞋上:“狗男人!”
看着她清亮灼灼的眼眸,傅北弦不安了一个月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还是她。
这个样子的姜宁,才是他熟悉的傅太太。
抬手环住她的细腰,傅北弦难得只是搂着她,冷静克制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傅太太,你妈妈,我岳母,即将过来。”
“什么?”
姜宁没忍住,提到了音调。
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许长安站在不远处,看着紧闭的洗手间门,蹙眉问道:“她真的没事吗?”
费桉心惊胆战,连忙摇头:“没有。”
导演看了眼时间,再次看向费桉他们,像是看杀人凶手的眼神:“这都快要二十分钟了,姜宁是不是掉进去了,你们真的不去解救一下吗?”
费桉偷偷看了眼站的镇定自若的秦言,真不愧是傅总的助理,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精神,值得她学习。
毕竟他明知道,进去的除了宁宁姐还有傅总啊!
而且!
费桉很难想象,她心中如清风明月一样的男神,居然会缠着太太在洗手间这样那样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出来。
当脑海中开始脑补一万字的小黄文时,费桉满脸通红,连忙停止自己的幻想。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导演的话,脸红脖子红的尴尬着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宁,宁宁姐,她,她在里面……”
这个时候,秦言瞥了眼费桉,淡定的接话:“不用说清楚,许影帝跟林导演都是聪明人,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林导演一下子明了,原来是女孩子那种事,“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一个小时后还有几场戏要拍摄,麻烦两位转告姜宁,给她三天假期,让她好好休息。”
“谢谢导演。”
费桉感激涕零。
当导演准备离开时,许长安眼神却一直复杂的看着洗手间的门。
刚才只有许长安走近过,他听到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
导演走到门口才发现许长安没有跟过来,转身催促:“长安,动作快点,你等会还有几场戏要拍。”
许长安轻轻浅浅应了声,离开时,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门。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
费桉才像是脱力一般,拖着自己软趴趴的腿,好不容易一步步挪到门口,将门关上。
“吓死我了。”
真不敢相信,要是被导演跟许影帝看到宁宁姐跟傅男神在洗手间的大尺度画面,是怎样的修罗场。
秦言神色已经沉稳,轻敲了下洗手间:“傅总,太太,我们先出去了。”
说着,便眼神示意费桉跟上。
费桉离开的时候,眼巴巴的看向洗手间的大门,她还没有跟男神说两句话呢,想跟男神要个签名。
她跟在秦言身后,很自来熟的说:“男神助理你好,能帮我跟傅男神要个签名吗?”
本来秦言听到男神助理这个称呼的时候,脚步一顿。
当这个小姑娘这么有眼光,看穿他的男神本质。
后面一句将他打入冷宫。
秦言收敛脸上一闪而逝的愉悦,僵着一张脸,学着自家傅总平时那股子冷淡沉静的模样:“傅总签名不能随便给人。”
说完,便站在门口守着,一言不发的开始拿出手机处理事务。
“咦……”
费桉啧了声,傅总的助理真是跟他一样酷,不过没有傅总的颜值,酷个毛,也不怕找不到对象。
姜宁从洗手间出来后,就没理过傅北弦。
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傅北弦垂眸看着她,然后瞥向被她放到枕头边上的白色礼盒,薄唇微翘,很快便重新抿平:“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刚才傅北弦嫌弃这里太过简陋,便让秦特助去办了转院。
谁知护士告知,随时可以出院。
这种急性高烧,来的快,退的也快,只要今晚不会二次发烧就没问题。
傅北弦也没有跟她废话,直接将她裹在被子里抱起来,气定神闲的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九十斤的重物,轻若无物。
“傅北弦!”
姜宁气急败坏的从被子里钻出凌乱的脑袋,“你又想做什么!”
傅北弦隔着厚厚的被子拍了拍她的臀部:“别乱动,小心脸着地,我想你也不愿意去做微整。”
“做你妹的微整,老娘美若天仙,完美无瑕,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微整!”姜宁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在傅北弦身上继续折腾,免得倒霉的是自己。
气呼呼的看着男人坚硬优美的下颌,姜宁狠狠地伸出小爪子挠了一下,然后迅速将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
直到被放到一辆宽大的车厢内。
姜宁依旧披着白色的棉被,歪着头靠在车窗上,不想搭理他。
□□,霸道,总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万一刚才被拍到怎么办,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娱乐圈混下去。
难以想象,当自己拿到影后奖杯的时候,媒体发的通稿全都是当红影后姜宁的糗事一二三。
傅北弦随后坐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棉被边缘:“医院细菌多,不要把被子带回去。”
“我偏要带回去!”姜宁小下巴一抬,更紧的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偏要跟他唱反调。
清亮的眼眸睨着他,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看得围观吃瓜费桉与秦言都觉得傅总肯定要生气了!
毕竟传闻,傅总的脾气,可不太好。
气氛骤然凝滞。
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下,傅北弦定定的看着绷着小脸故意气他的女人,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傅北弦下一秒要发火时。
突然,一道低沉清越的笑声传遍车厢。
现在不单单是费桉他们,就连姜宁都维持不住自己高贵冷艳的模样,狐疑的看着他。
傅北弦今天真是怪的一批。
“不想丢就不丢。”
傅北弦很好说话的结束这个话题,转而让司机开车去酒店。
眼看着车门要关上,姜宁突然将身上的被子丢到傅北弦脸上:“我又不想带回去了!”
“拿走拿走!”
姜宁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傅北弦露出那张依旧俊美如斯的面庞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见她得意洋洋的张着红唇,摆明故意:“怎么,傅总要生气了吗,我好怕怕哦。”
漂亮脸蛋上带着几分红晕,含水的眸子上扬,很不讲道理,却也很符合傅太太的脾性。
傅北弦看着她,却觉得这样的傅太太,比之前温柔优雅喊他老公辛苦了的时候,更美。
与傅北弦对视的时候,姜宁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冷静。
尤其是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纤薄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下一刻。
傅北弦已经让秦言拿来车上干净的毛毯,亲自给她围上:“还冷吗?”
姜宁心尖颤了颤,耳边不断回荡着男人温沉清淡的嗓音,明明一如既往,却跟以往不同。
妈的这狗男人干嘛突然对她这么体贴。
等晚上的时候。
姜宁作为一个病号,半夜被吵醒才明白,这狗男人白天那么贴心。
“我病了!”
姜宁无力地抵着男人的胸口,细细的穿着气儿。
傅北弦抬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拂开,慢条斯理回:“我知道。”
“医生说,发发汗好得快。”
说着,放在她乌发上的长指落到她后颈,缓缓抚了抚,指腹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一下:“你看,出汗了。”
“说,说什么,说什么好听的……你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姜宁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才将破碎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我这叫出汗吗,我感觉自己跟躺在水里一样!”
傅北弦长指已经滑至她的脸颊:“小美人鱼不是应该在水里的吗?”
姜宁抬起软趴趴的纤细手臂,一把攥住男人的那只狗爪子,水润的眼眸瞪着他,奶凶奶凶的:“有我这么凶的小美人鱼吗!”
“真凶。”傅北弦薄唇在她耳侧落下一吻,嗓音又哑又欲:“小美人鱼很凶。”
夜深人静,酒店外那诺大的泳池被秋风吹皱,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姜宁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真的美人鱼,不过却被一条超大的蟒蛇缠住,越缠越紧,越颤越紧,紧的仿佛要窒息般。
傅北弦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缓缓睁开眼眸。
“……”
入目就是姜宁被被子缠住的不能呼吸的样子,宛如一只搁浅的小美人鱼……
傅北弦眼神微顿,很惊讶傅太太的睡姿,到底是怎么睡的,才能被薄被在身上缠了好几圈。
浑身上下并没有被被子盖着,反而扭成一股绳似的,捆绑在身上,修长白皙的小腿从裙子里露出来,胡乱的蹬着,可见是难受的紧。
傅北弦揉了揉眉心,才将她从‘绳子’里面解救出来。
免了傅太太窒息而死的新闻头条上榜。
姜宁长舒一口气,攥紧的小拳头也渐渐松开。
一分钟后。
姜宁突然睁开眼睛,眼底还透着几分迷茫。
心脏因为窒息的缘故,此时还砰砰乱跳个不停。
她猛地床上坐起来,突然掀开被子。
看着自己白皙匀称的大长腿依旧美如画,并不是蔚蓝色的鱼尾,这才缓过劲儿来。
拍了拍还在乱跳的心口:吓死了,吓死了。
幸好她还是人,不是任蛇宰割的美人鱼!
姜宁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可以呼吸的感觉真棒。
不过……
眼睛一冷,要不是某个狗男人昨晚在她耳边叫了几百声美人鱼,她会做这种蠢到死的傻吊梦吗!
扭头看向一旁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毫不留情的鄙视:“罪魁祸首。”
傅北弦在她对着自己的腿发呆的时候,已经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雪白的衬衣将他性感优美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全部挡的严严实实,却依旧能透过薄薄的布料,隐约看到肌肉性感的纹路。
姜宁想着昨晚还算不错的感觉,嘴上继续不饶人:“傅总今天好骚啊,穿的这么紧。”
傅北弦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衣。
还是以前的尺寸,而他身材向来也会严苛控制,绝对不会出现什么胖了紧了的意外。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盘腿坐在床上的女人,卷长的发丝垂落腰间,奶茶色的真丝睡裙衬得她皮肤又白又嫩,目光落在她锁骨下,略一沉吟:“既然傅太太觉得傅先生的贴身衬衣紧了,那就麻烦傅太太重新购置一批,或许我还会在隋城多待几天。”
顿了顿,傅北弦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另外,傅太太也该重新购置一批贴身衣物了。”
姜宁脑子一懵,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身上轻薄贴身的吊带睡裙,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纤细的双臂瞬间抱住自己,狠狠瞪他:“啊!狗男人!!!”
听着她响亮的声音,傅北弦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一下脖颈处的领带,唇角啜着一如既往温淡从容的微笑,西装革履,语调低沉矜贵:“傅太太的病,好的如此彻底,为夫的功劳不浅。”
姜宁见他衣冠楚楚说这种无耻的话,忍不住唾弃:“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