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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未入道,已入魔
    ?“很好!非常好!希望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夜钟寒声道,看了看夜离又道:“今天暂且饶了你,没有下次,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记住,哪怕我夜钟的儿子再废物,但是我夜钟不是!”
    这句话让一些族人纷纷一怔,随即有些懊悔,是啊,他夜钟儿子是废物,但是他夜钟不是啊。资质好不代表实力强,只是在未来具有可塑性。然而在实力强大的人面前。资质的好坏还无法去影响夜钟在家族中的地位。
    夜离看着周围族人的反应,微微有些着急,因为自己女儿的天赋注定他能在家族中地位的提升,现在开始就得为家主的位置做准备,第一步就是收买人心。可是现在夜钟的一席话使得人们对夜钟的尊重和畏惧再次回来了,对自己以后的道路可不好!想到此处夜离眼芒一寒,看着即将离去的夜钟大喝道:“站住!”
    “嗯?”夜钟脚步一顿,冷冷的看着夜离。
    “哼,这样就想走了,无缘无故打伤族人,无视族规,破坏家族的和睦,你夜钟是何居心!”直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在夜钟身上。这话……虽然有些牵强。可是只要是扯到了一丝家族大义。众人多少都会仔细考虑考虑。可是对于夜离敢出头喝止住夜钟,众人则是惊讶的,夜离再次道:“你平白伤了我就算了,居然无视族规。这才是无法无天,今天哪怕我身死也得捍卫家族的规矩,不能因你一人而破坏。想这样就走了,没门!”
    看着周围暗暗点头的族人,夜离知道自己成功了。虽然没人出来帮其伸张大义,但是他仅仅需要的是一份认可,认可他的深明大义!相信夜钟也看见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夜钟绝对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反而会狼狈的离去!
    “哦?”夜钟眼睛一咪道:“你意思是说要挑战我了?”
    “哼,不是挑战你,而是捍卫家族的族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家族的族规不能因你而破坏!哪怕你杀了我,我也要让你有个交代!”夜离相信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夜钟绝对不敢动手,一旦动手就是失去威信。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微微一笑中,带着嘲讽,带着不屑。夜钟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就连旁边的黄玉玲都有些惊讶和不明所以。黄玉玲也知道这个场景是不利于自己丈夫的,但是夜钟的决定似乎……有些不妥啊,但既然是自己丈夫的决定,黄玉玲自然不会阻挡,只是看着。
    语落身动,夜钟就是一掌过去,夜离则是无比苦涩,这完全不是按常理出牌啊!自己哪是夜钟对手啊,这不找虐吗!慌忙之间二人打了起来。仅仅几招夜离就不支了,一口血喷出,夜离狠狠的摔在地上,有些狰狞的看着夜钟。有些发狂了!
    “啊!夜钟,老子跟你拼了!”夜离叫嚣道。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冲了上去。
    “住手!”一声大喝,出现的措手不及,如同一把利剑,突兀的插在二人的中间,使得二人动作纷纷一顿,脸色大变。
    “三长老!”族人惊呼道。旁边是家主伴随而来。打斗的波动自然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在大殿上就动手!真当老夫死了!”三长老脸色难看道。
    夜钟,夜离二人脸色一变,有些畏惧又纷纷恭敬一礼道:“我等知错!”
    “哼!知错!知错个屁!今年福利,你二人都没有了!”三长老冷哼道。“就为了一个小屁孩而大打出手!夜钟,你老大不小了,不知道轻重吗?还有你,夜离,搬弄是非,再有下次直接进寒窟!”
    听到寒窟,夜离全身一冷,慌忙道:“夜离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你们也是,正事不做,全在这干什么!家族不是养废物用的,去给我做事!”
    “至于你!”三长老看着夜长风,冷冷道:“废物一个,去外院吧!”
    …………
    “爹爹……娘……风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夜长风坐在饭桌上低着头,紧张的攒紧两根手指,弱弱的问道夜钟夫妇二人。
    “哎……”黄玉玲有些疼惜的看着夜长风,眼神中有些不忍,但是也有些无奈。只是沉闷的叹息一声不在话语。
    “吃了这顿饭,你就收拾东西前往外院。”夜钟冷冷的说道,转身离开了饭桌。
    “啊?!不要啊,爹爹……”夜长风有些慌张的跑向夜钟,一把紧紧的抓住夜钟的裤脚,乞求道“爹爹……不要不理风儿了,风儿以后乖,以后听爹爹的话,不再和小花一起玩,以后天天练功,爹爹……求求你了……风儿不要走……风儿不要离开娘,不要离开爹爹……呜呜~~~~~~~”
    夜钟有些动容,有些不忍,被小孩子的哭泣而心颤,但是:“孩子……别怪我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没有武灵,生活在这里反而会更加痛苦,甚至活不下去!”内心的苦涩也只有夜钟明白,这不是对夜长风命运的苦涩,而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的苦涩。或许用这个借口,夜钟能接受现在这个事实吧。
    “哼!”一声冷哼,夜钟大袖一甩,摆脱夜长风大步离去!
    “爹爹……”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仍然换不来夜钟的哪怕是脚步的一顿。跪在地上的夜长风心灰意冷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心灰意冷,但是幼小的心灵真的受创伤了。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看着旁边的黄玉玲,暗淡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些狼狈的跪步移去。
    “娘……娘,你跟爹爹说说啊,风儿会乖的,风儿一定会听话,不要扔掉风儿啊……求求你了,娘……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嘛,娘,求求你了……呜呜……”夜长风把唯一的希望交给了黄玉玲,希望这着能感觉到爱的存在。因为他知道,娘是最疼爱自己的人,但是他失算了!
    “孩子……”微微一顿,黄玉玲有些湿润的眼角伴随着一抹狠心,干枯了。“去吧!”或许正是这一抹狠心让原本的话语变了,变的冰冷无情,变得冷血寒铁!
    “轰……”一阵阵轰鸣轰炸着夜长风的脑海,一片空白。夜长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东西收拾好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内院的。依稀记得,一个木讷的男孩用他弱小的身躯在收拾一片东西,但是最后,他只拿了几件衣服。原本沾有夜钟黄玉玲气息的东西全部抛弃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抛弃,还是被抛弃。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房屋,站在院子外的夜长风眼睛上丝丝血红见证着小男孩做过什么。
    原本的希望变成了绝望了,原本的期待,现在是一种奢望了。没有了爱,没有了家,不知道何处去天涯。
    夜长风,一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在这种撕心裂肺下还活着就是一种奇迹。在那瞬间,天塌了,地裂了。夜长风有种不知所云的感觉,像是在……在一处无天无地的世界,他漂浮在天空中,或者说黑暗中。因为已经没有天了!
    在那瞬间,夜长风变了,原本的清纯天真现在是一片冰冷无情。六岁的孩子,模仿学习能力太强了,他们没有自己的世界观,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特色。所以,当他面对的是什么,他就会学会!
    但是他的冰冷不是模仿的冰冷,而是超越了其之前的冰冷!那是一种深在骨髓的冰冷。
    夜长风,在这一刻,未入道,已入魔!
    大雪依旧,冬天还在,银白素裹,冰冷无情!
    单薄的身体矗立在这片银白的世界,显的那么孤独无助,空洞的眼神仰望着冰冷的天际,显得那么幽寂死殇!
    “啊!!!”一声怒吼,一声嚎叫,一声咆哮!
    这是立场的表明,这是态度的表示,这是内心的写照!这声吼叫如同利剑直上云霄,层层白云被这吼叫逼得步步退让为其的暂时腾出一片天空!
    天空更是在这声吼叫中,纷纷落下的雪花都在这刹那一顿。如同行进的士兵突然遇见了长官,纷纷矗立敬礼!
    风,更加急了。呼啸的风声如同沉重喘息的老牛,这种无力迟暮中却有着一种凌厉。
    雪花落下,一阵风刮过,吹散了夜长风肩头的飘雪。刮走的……不仅仅是雪!
    从此以后,他夜长风不再是一个弱小的孩子了,他要长大!大到人人畏惧!这就是此时的他的想法!此时没人知道夜长风是什么的心情,也没有人去理会他是什么的心情,如同这个世界真的抛弃了他,不再理会他的一切。
    脚下是一条,这条路直通外院,这是一条往下走的路。夜长风就在这条路的最高点,此时他要往下走,直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回头望望了自己的“家”,夜长风眼中没有了留恋,没有希冀,更没有了温暖。这是最后一眼了,最后一眼看看自己曾经的家,从此,他夜长风不在家之下,如同无根之萍,浮水之木。
    一步跨出,代表着决心的下定,每走一步,夜长风的心在变化的着,如同这是一条时间之路,每走一步心在成长的,事实上的确如此!
    路旁的一切风景都无关其心,萧瑟的走在这条道路上,路旁行人的指点和闲言闲语对于夜长风而言是风雪。即能无情的攻击在人的身上,同时也能在不过度在意的情况下,自行消亡!
    脚步轻启,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代表一个过去。时间的大道上,夜长风在行走。脚下留下的是自己的过去。
    这个脚印是自己出生那天娘亲颤抖的双手抱着自己的情景,这只脚印是父亲当爹时的欣慰。
    这个脚印是自己会走路了娘亲的搀扶,这只脚印是父亲在茶树下甜甜的默默的看着自己。
    这个脚印是娘亲为自己抓的一只彩蝶,这只脚印是父亲给自己留的一块超过自己能举起的重量的石头。
    这个脚印是自己生日娘亲做的一桌好吃的,这只脚印是父亲装作不在意却仍然递过的温暖的衣服。
    ……
    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记忆,落地抬起,记忆消失。
    每走过一步,会遗留一个脚印,夜长风就这样把他们遗忘在时间的道路上,一路走过,关于这个家,这些人的所有一切,都会消失!
    现在夜长风很想哭,很想大声的哭
    “为什么!仅仅凭借我是否有武灵就来断定我是废材,我不甘,我不愿!没有武灵就是废物?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废物,我夜长风不是,这个世界没武灵的人太多了,如果人人都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废物,那么这个世界又如何存在?所以他们是错的!我夜长风不是废物!不是!!!”
    “我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老天,让那些小瞧我的人后悔!颤抖!疯狂!!!”
    当走完这条路时,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同时,也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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