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丛嘉睡醒之时已经是已是第二日早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战时贪睡实在是有点放纵自己了,问外面的侍卫手下各位将领谋士们都在做什么,侍卫回答,各位大人都在会客厅等候郡王睡醒可以回报目前情况。
李丛嘉心道还好自己的手下比自己靠谱,李丛嘉赶快起床洗漱完毕,喝了碗稀饭,就匆匆的赶往会客厅。
当他到达会客厅的时候,发现在祯州的手下干将都到了,包括了日夜兼程赶来,在昨夜的循江北岸带兵伏击了过江的南汉溃兵的结拜大哥呙彦在内。
李丛嘉首先对他道:呙将军千里奔袭辛苦了。
呙彦起身道:为郡王、为大唐义不容辞。
李丛嘉点头,自家兄弟就不多客套了,一切记在心中就可,坐下后对在场众人道:昨夜我军的斩获如何。
陈起站起道:禀主公,大捷啊。昨夜我军夜袭南汉大军,现在统计的结果是,我军以三万多人加九十头战象击败了南汉的十余万大军,有战兵七万,其中为我军击杀外加渡河时落入循江不知所踪者有一万三千余人,被我军俘虏者有战兵五万六千余人,铺兵三万,民夫两万共计十万余人。
陈起又道:我们还擒获了南汉军自统帅吴珣以下将校一百余人,现在都关在祯州大牢中。缴获的粮草物资更是无数。正在进一步的统计当中。
李丛嘉笑道:吴珣又被逮到了?
黄伯雄在一旁道:正是这个吴珣,他以为自己换了士兵的衣服,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却被手下的士兵给举报了,也活该他在军中杀了那么多的人,手下的士兵们还能念他的好?,当我们的人清点俘虏人数的时候,他就被人拱出来了。
僧景全道:他这得多招人恨呢。
李丛嘉道:这个我们还得感谢他呢,要不然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打败南汉军了,先是送大象送士兵给我们,又把南汉大军的军心给弄散,最后又送这么多粮草给我们。不过这一回他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让他在大牢里先呆几天吧。
陈起问道:郡王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李丛嘉皱眉道:这些人比较难办啊,他们是刘晟的心腹禁军,估计大多数的家人都在番禺,现在我们又没有打下番禺的打算,所以要劝降这些人比较难,就算强制的纳降了以后用着也不保险。
在场的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李丛嘉想了一下道:那就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们跟那刘晟也不准备打了,估计刘晟也不敢再打了,再打他手下就没几个兵了,这样吧休书一封给刘晟,让他拿钱出来买,一个士兵三十贯钱,一个将领一千贯。单买整买都可以买的多还可以有优惠的。
底下众人听了不由一乐,自己的主公总是奇思叠出,以往两方势力交战对待俘虏莫过于三种处理方法,一种就是纳降招为己用,也不管士兵愿不愿意。二种就是以防后患的杀了一了百了。三种就是说的那种仁厚之君或者假装仁厚之君的,把俘虏全给无条件的放了。自己主公的这种处理方式却另辟蹊径,既然不能放心的纳降为己用,又不能全都杀了给自己的中天八国造成一个滥杀的名声,毕竟自己这方现在在百姓面前扮演的是一个仁义之师的角色,杀人事小怀了名声事大。白放了吧又太便宜那刘晟了,得了便宜他下次不是会肆无忌惮的来进攻咱中天八国。如果用李丛嘉的话来说这就是要提高刘晟的战争成本,让他知道就算自己把俘虏还给他,但是金钱上的缺失却是让他承受不了的,那么他日后再有什么动作就会好好考虑一下了。
陈起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大数字啊,光战兵和将领合起来就有近两百万贯的天文数字了。就怕这刘晟不肯出,也出不起啊。
李丛嘉无所谓道:你不要低估了人家几十年储存的家底,老刘家还是很有钱的,那个什么宫殿,全是黄金做瓦白银铺地的,都可以拿来抵债么,不行让刘晟再派自己的巨舰指挥使暨彦赟再去多抢几回大海商不就可以了。他要是真不愿意出钱,我们就告诉他,他的弟弟们如韶王刘洪雅镇王刘洪泽都是跟我们联系过了,说很乐意去接受这批士兵的,他要是不要我就给他的弟弟们了,反正都是他们一家人,给谁不是给呢。
众人被李丛嘉说的这一番威胁刘晟的俏皮话给逗乐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都赞叹着郡王的高见。且不说李丛嘉在这边与众人商议日后这中天八国发展规划。且说李丛嘉的那封奏折在李丛嘉那边与南汉的刘晟开战及扯皮的时候,辗转许多日,又来到了南唐烈祖李昪的案头。
李昪又一遍的看完了李丛嘉的奏折,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这才多长的时间,也就半年吧,重光这孩子就在南面弄出了好大的一个动静,为大唐打下了南汉的好几个州,虽然这些州县暂时不会在明面上划归大唐的版图,按照重光孩儿的谋划是要自己封那已死的张遇贤做清海节度使来进行管辖,这样既可以宣示那里属于大唐的势力范围,但是又可以不用刺激周围的各诸侯国对大唐产生过多的敌意,毕竟在各方的势力眼里那张遇贤顶多也就是一个刚起来的农民领袖,向南唐请官,也就是要找个靠山。就像各诸侯国常常会以中原的王朝为宗主国一样,中原王朝也是会给各国的国主封一些官职,但是各个国主哪一个不是在各自国家里自己关起门来做皇帝的。所以对于多出来一个割据的节度使,除了南汉,其他的国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对于李丛嘉这样的解释烈祖李昪也是很赞同的。特别是周边会很敏感的吴越,以及在闹内乱的闽国。如果得知南唐占有了南汉的东部州府,相当于南唐把这两个国家在陆地上给包围了,那这两个国家还不紧张的要跟那南汉结盟一起针对南唐呢。
至于李丛嘉要自己任命官员,这没什么,重光带着一帮人打下了地盘怎么也要封给手下们一个满意的官职,这样手下人才会认可自己的主公。从底层爬上来的烈祖深知道这一点,就像现在自己的朝堂上的一干重臣,大多数都是原来跟自己一路打下大唐这么个基业的一帮人,也只有这些人自己用的才顺手才放心。重光小小年纪就能够想到这一点很不错,有他祖父我的一丝风范了。
所以对于李丛嘉的在奏章上的请求,烈祖皇帝又一次的全盘接受了,任命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圣旨也很快的发了下去,搞的朝廷中的各位重臣都摸不着头脑,皇帝近来频频的向南方发放封赦的圣旨,却没有与朝中各大臣商议过,太过于奇怪了,不过人家是开国的皇帝,封的又是在别国造反的节度使,跟自己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皇帝不要再像前些年那样求神问道的,或者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处罚朝臣就好。不过听说虔州自被周邺安定下来以后,时局安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自己家族的杰出子弟在虔州谋个职位呢。
南汉皇帝刘晟收到了中天八国的人送来的他们国王张遇贤的旨意,要求两国罢兵,而且还说什么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让自己把那些被俘虏的士兵给买回去。不然就卖给或送给自己的那些兄弟。这不是对自己这个皇帝赤裸裸的威胁么,他张遇贤算个什么,两年之前只不过是自己南汉国治下的一个小小里长,连官连吏都算不上的一个小人物,现在也敢威胁自己这个皇帝了。
刘晟愤怒啊,他恨啊,恨万景忻和陈道痒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虽然这两个人被押回来的时候一再辩解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暴烈的刘晟没有听他们的任何解释,直接处死了他们,并且是满门抄斩。死人再恨也没有用了,刘晟又恨起了吴珣,这个没用的废物,先是丢了巨象兵和祯州城,现在又把自己依为凭仗的十万精锐大军给弄的全军覆没,他自己第二次的被人活捉了。他恨张遇贤不好好的做一个农民却要起来闹事。他又恨自己,识人不明在先,现在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在后。他恨自己的兄弟们怎么不都去死,让自己现在受到了别人的威胁。
自己能够不答应么,刘晟这么问自己,答案是不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皇位,无论如何不能够丢掉,也只能与张遇贤妥协。刘晟的主意打定后,就派人跟张遇贤方开始谈判起来,两方就俘虏中士兵的价格问题一直谈不拢,李丛嘉这边是一个铜子也不让,南汉那边却说最多只能出十贯钱每人。两方就开始纠结起来,互不相让。但是等到南唐封赦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圣旨到达齐昌府后,已回到齐昌府并决定用齐昌府做中天八国国都的李丛嘉,命令情报宣传部门把这个消息尽快传播开来,中天八国的王府上同时也要打上清海节度使的旗子。
这个消息传到刘晟手上的时候,刘晟更是怒不可遏,大骂南唐国的乘人之危,做的是唯恐南汉不乱的小人行径。并且派遣使者去南唐,要质问南唐皇帝李昪为什么做这种卑鄙之事。而南唐回答他的却是周邺在虔州边境整戈待旦的三万大军,目标似乎直指雄州。得到边境的警报,刘晟彻底慌了,自己手上现有的兵力严重不足,弹压几个在地方上蠢蠢欲动的兄弟已显力量不够。现在关在张遇贤手上的俘虏又因为价格谈不拢而陷入停滞,南唐的大军又在边界集结,自己现在是四面楚歌,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将会万劫不复了。
在如此高压下的刘晟冷静下来,一方面派遣使者,带着大量的礼物,赶往南唐去向烈祖道歉,一同带去的还有上一个使者的人头,刘晟让使者把对烈祖所有的不敬都推脱到了上一个使者身上。请烈祖一定要暂歇雷霆之怒,重修两家之好。烈祖收下礼物,再三警告了使者,睦邻之间要和气相处,当场叫人拟旨,让周邺结束演习。而对于为何封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事却只字不提。
刘晟见南唐这边算是暂时安抚下来,心中稍微安定一下。探子又来报,几位王爷在领地活动比较频繁。这一切刘晟觉得跟中天八国就赎买俘虏的事是不能再拖着了,再这么拖个几个月,自己的政令将出不了兴王府了。赶快派人去通知李丛嘉派在兴王府的常驻使者,并告诉他中天八国提的价格南汉这边一概同意,只请求中天八国能够早日把自己的士兵放回来,好让自己有兵可用。
李丛嘉那边是稳坐钓鱼台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我们要说白养着这么多的俘虏,李丛嘉傻啊,他当然不会去做这么不划算的事了,早在谈判还没开始的时候,李丛嘉就派军队押送这些俘虏去干活了。至于干什么,中天八国现在有很多基础建设要搞呢,先主要把几个几个州府之间的道路修好,这些人正好用来修路。
李丛嘉早就去信给金陵的王管家,让他派几支筑路对队过来,还有让王管家把各个作坊,不管是人员还是设备都照搬几套过来,人都要骨干精英,自己要在这中天八国大干一场的,而且在这里发展的潜力要远大于现阶段的金陵。这里是自己说了算,要人有人,要政策有政策,至于钱,把中天八国建造成了一个商业制造最发达的地区还能害怕没钱么。李丛嘉没给王管家隐瞒这边的事,都是如实说的,没想到王管家得信之后,竟然亲自带着李丛嘉需要的特别加强过的准备对中天八国大开发的团队过来了。
李丛嘉接到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的王管家,把他引进了王府,待李丛嘉坐定,王管家就要给他磕头,李丛嘉连忙拦住,道:管家何必如此,从嘉早就说过不喜自己的心腹对我行跪拜之理。
王管家被李丛嘉强制按做在椅子上道:殿下说的有理,但是老奴跟其他人却又不同,老奴乃是殿下的家奴,生是为了殿下,死也该是为殿下,殿下信任老奴,把偌大的家业交予老奴掌管,老奴自是不敢懈怠,殿下又给于老奴丰厚的月例钱,让老奴不至于年老时没有依靠,老奴对殿下行大礼只是想表达老奴心中的感激。老奴也惶恐,年纪大了不能够再为殿下分忧了。
李丛嘉笑道:管家多虑了,在我这里,你想做到什么时候就做到什么时候,况且您年纪也不算大,从嘉还是需要您来给我管这个家的。您看现在从嘉又把这里的铺子铺开了,没有您在一旁照看着从嘉也不放心啊。
管家笑着连忙道:一定为殿下再看几十年的家。看不了家了,老奴就给殿下看门。
感受到管家的拳拳心意,李丛嘉也很感慨,又跟管家说了不少贴己的话,直到管家略显疲态,就安排人带着管家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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