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算镇定,至少还能开口怒喝:“是你在害我?你是谁?快放开他!”
女人狰狞中带着勾人的艳丽,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美艳,也不理会苏似阳,一张口便咬住了小弟子的脖子,小弟子年轻的脸带着惊恐,生生吓晕了过去。
他会死的!苏似阳直觉的感到恐惧,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根本不能,正无能为力之时,却见那女人饥渴已经变成了惊惧,浑身的艳丽散去,变成了灰扑扑的死气,惊叫了一声便整个人都化成了浓雾,消失不见了。
变故突起,苏似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整个客厅阴气漫漫,黑雾森森,她只能听到客厅中窸窸窣窣的,似乎百鬼夜行,鬼叫狼嚎近在耳边,仿佛就要把她吞噬。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的心像是被掐住了一般,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了,想躲开,却偏偏不能动。脚步声越来越真切了,一步两步,步步践踏在她崩溃的临界线上,她只能真切的感受到身后的呼吸声,轻轻的喷洒在了她的耳边,她甚至感受到了温热。
可惜,却什么都看不见。她甚至无法回头,黑暗让她开始脑补各种嗜血而恶心的情节,越想,越是害怕,她憋着一口气,尖叫堵在了喉咙。
光明没有让她久等,一声凄厉的让人发寒的尖叫响起,似乎有什么从人世间被抽离了一般,刺骨的冰冷瞬间离去。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声“役鬼”,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便感到脖子一痛。
那痛,仿佛热浪,从脖子渗入,滚过根根血管,涌过心头,冲向了眼睛!
正在她害怕不已的时候,客厅一寸一寸的变得清明了起来,她看见了自己的手,铺着红布的桌子,倒在桌案上的天师,还有昏在地上的小弟子。
她听到有人惋惜:“让她跑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支使她飞速的转过身子,苏似阳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压抑住内心的欢喜,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你是谁?”
男人一身夹克,造型普通,人倒是挺帅,叼了根烟咬着,蹙着眉也不看苏似阳,表情凝重的在客厅转悠了一圈,最后在老天师的尸体旁停下了,皱着眉头看着天师片刻,一脚踹醒了晕倒的小弟子,说道:“这案子不是你们能管的,快将他带回去,点上三柱清香念上七七四十九遍道德经方可下葬。”
那弟子傻愣愣的看着他,男人也不知从兜子里掏出了啥,冲他挥了挥,也不等苏似阳看清楚,便又揣回了兜里,弟子却已经醒悟,冲他叫了声谢过道兄,便抱起老天师的尸体,飞快的走了。
苏似阳没有阻拦,也没有多问。一句道兄她便明白了,这位估计也是天师,看来刚刚就是他救了他们。她连忙过去感谢男人的救命之恩,又问:“刚刚那东西就是鬼了?”
男人这才开始打量苏似阳:“是人养的役鬼,你似乎并不怕她?”
苏似阳想起之前的恐惧,说:“怕!那鬼以后不会缠着我了?”
苏似阳以为她安全了,哪知,男人却说:“不,她还在你身上。”
苏似阳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恶心得想吐,却忍下了,又说:“那你能不能利用她帮我找到害我的人?”
男人眯起了眼睛:“你果然不怕。”
苏似阳觉得奇怪,她怕不怕很重要?
男人虽然莫名其妙了些,倒也靠谱,点头说用降头术害人是犯法的,他肯定会帮她找出害人的凶手,这才又自我介绍:“我是靳浩。”
苏似阳跟他握了手,也介绍了一下自己,便发现靳浩似乎不认识她,或者说,是对她半点好奇都没有。这年头对她没有兴趣的,不是未成年就是gay!苏似阳忍不住又多看了靳浩一眼,只见靳浩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在飞快的翻动着,没一会儿一张黄符就被折成了一个小巧的五角星:“把它带在身上,就算洗澡也不能摘下来,别弄湿了。”
苏似阳此刻对他十分信任,接了符纸立刻就把它带在了脖子上,又忍不住多看了他的手一眼,嗯,这双手比她的都要漂亮,折纸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觉得,这样的一双手,就该长在钢琴家的身上。
她抬起头来,靳浩正在看她,一双眼睛漆黑而冰冷:“那东西这几天还会多来找你,过些天我会再来一趟,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