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里,负责提供各种身份伪装,皆是一对一的真实路引,当一张面具被替换时,这张面具原先的主人就会身死,无人会知晓。”
老者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酒水滴滴哒哒溢满半个酒杯,悠悠然道。
“不是无人会知晓,你们秘市其实也知晓。”
翟无法突然出声道,他刻意改变了嗓音,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雄厚粗重,像是个粗犷大汉。
老者闻言面具下的嘴唇一抽,看了眼翟无法,又看了看白公允,微微颔首,“阁下是谨慎之人,既然这样,其实为你们这类的客人,我们秘市也准备了另外一种方案。
不过这种方案,我们只为你提供大量身份讯息,并且提供一种可以篡改路引的宝物给你,但这面具,却需你亲自动手从原主人那里摘下,再给自己戴上。”
老者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吱了一声道,“这种方法虽然麻烦了些,却也绝对保密,我们秘市只提供大量的身份。
至于你看中了其中哪一个身份,你换上的面具具体又是哪一个,我们秘市是不可能知晓的。”
翟无法沉吟稍许,微微颔首,“可以,这种方法不错,价钱如何?”
老者哈哈一笑,“这就要看客官你要的是什么样的情报了。我们秘市提供的身份讯息,其中包含有此人的习***好、亲友关系、自身一些小秘密等等,要多详尽有多详尽。
不过也分等级的,一百个普通人的讯息,需要一块混元晶,一百个蛮体境的身份讯息,需要十块混元晶,一百个惊龙境的身份讯息,需要百块混元晶,至于天星境的,每十个,百块混元晶。
不过因为你乃是这位贵客介绍引荐过来的,因是新客户,秉承优惠规则,我们秘市可以给你九折。”
“价格倒是挺贵的,不过物有所值。”翟无法心中暗道了一声。
他身上现在可谓是身无分文,每天摄取来的混元晶,都被他用以推演了武学功法,多余的混元晶是一块都没有。
至于白公允,对方也不过是白家一名小小的旁系子弟而已,所有财富加在一起,估计也最多值个两块混元晶,于事无补。
“你这里,应该能以等价物来抵当的吧?”翟无法问道。
“当然可以。”老者点头。
翟无法目光一闪,当即嘴巴一张,吐出了火魑剑。
“嗯?居然是一口灵剑?”老者语气略有讶异。
火魑剑在此时于翟无法控制下落在桌上,散发微微炽亮的光热,看得白公允是眼睛都瞪圆了,狂咽口水。
“这是古剑修一脉的灵剑。”白公允忍不住惊叹。
老者看着翟无法,“阁下要将这口灵剑抵当的话,便需我秘市专业的鉴定师给予评价,还请稍等。”
没多久又匆匆来了名戴着狗头面具的中年人,在翟无法的配合下对火魑剑进行了鉴定,最终给予了评价。
“古剑修一脉在我们九黎王朝很少见,乃是曾经修真文明遗留下的传承,这柄灵剑的灵性并不强,材质却还可以,火属性,应该是一口人级上品的灵剑。”
鉴定师给出了极为准确的评价,看向翟无法微微颔首,“这种灵剑确实少见,阁下如果愿意割爱抵当在我们秘市,我们可以给出一百八十块混元晶的价格。”
“两百块,我可以给出我研究出的,驭使此灵剑的剑诀。”翟无法直截了当道。
他记得曾经邪龙王尊残存意志可是说,这火魑剑最多值一百块混元晶,没想到这鉴定师却愿意给出一百八十块的高价。
看来这也的确是此种灵剑在九黎王朝这等武道文明为主的世界,极为少见,才能走出高价。
鉴定师犹豫了一下,看向老者。
两人似是心灵交流了一阵子,当即选择了同意。
翟无法当下便打碎了种入火魑剑内的元神意志,此剑顿时间灵性消敛,算是恢复成了无主之物。
卖出火魑剑,他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此剑现在对于他而言,威力已算不上有多厉害了。
他三神融入剑煞,如今已彻底相融在一起,随时都可以爆发剑煞凝聚成煞剑飞出,隔空伤人身体、精神,威力比之火魑剑有过之无不及。
若火魑剑是一口地级的飞剑,那么翟无法或许还会留下,对他仍有作用。
但现在随着他实力越来越强,此物就像是新手村的小极品白板装备,于他而言就失去了太大的利用价值,索性不如卖了。
完成交易交接事宜,翟无法也如愿拿到了一份详细保存在了阵碟内的情报资料。
阵碟乃是一种刻录留影的特殊器具。
此方世界,阵法已融入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阵碟就是用以记录保存大量讯息的一种载体。
此物比普通纸质书籍而言更容易保存,且方便携带阅读,开启也需要特殊的秘诀,具有保密性。
翟无法买的乃是惊龙境的强者资料,一百个资料讯息,打九折后,花费了九十块混元晶,附赠一个可以篡改路引的特殊宝贝。
“贵客既然准备自行动手,老夫还是有句话需得奉劝,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伪装成别人的身份,纵然知晓他的许多习性和性格,还有各种亲友关系,也终究有着破绽。
例如他所会的成名武功,这就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还需谨慎。”
银发老者最终好心劝了句。
翟无法微微颔首,当下便与白公允一同离去。
对于旁人而言,伪装成别人,或许还很难模仿出对方的成名武功,存在一些破绽。
但对于拥有魔心的他而言,这又算得了什么?
出了秘市之后,二人上了马车,一路便向山外行去,倒也是平静如常,没有发生什么波折。
“前辈,此次事情既然告终,不如便随晚辈去我白家盘桓一二,也让晚辈尽一尽地主之谊。”
白公允赶着马车,头也不回,对着车内的翟无法道,心中却是略有忐忑。
这话他说得也只是客气话,并不想翟无法真的应下,其心中还是担心翟无法会不放他离开。
毕竟,如今知晓翟无法真实身份和目的的人,也唯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