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云深的承诺,姜锦瑟在家里安心住了下来。
云姝对姜锦瑟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姜锦瑟过的简直是公主般的生活。
除了一日三餐,云涯平时就和云渺呆在房间里,不去云姝和姜锦瑟面前找不痛快,现在对上她们也只有吃亏的份儿。
头三个月胎不稳,更何况她之前还有流产倾向,云姝给她请了个妇科医生,在家里住了下来,专门给姜锦瑟调理身体,姜锦瑟暂时没空找云涯的麻烦。
这天,江篱照旧来给云涯上课,离开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跟屁虫。
离开纪家庄园,坐在江篱的小轿车里,云涯望着窗外出神。
江篱看了云涯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你要我骗你家人把你带出来,说吧,要干什么?”
云涯淡淡道:“她们不是我的家人。”
江篱从后视镜里看了云涯一眼,小女孩脸色淡漠,掷地有声的话语言犹在耳。
那个美貌优雅的贵妇是她的奶奶,但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角色,对云涯态度一直淡淡的,看得出来极为不喜,另一个怀孕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父亲的绯闻女友了,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这种家庭长大,想也知道她要受多少委屈,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云涯掏出一个纸条递过去,“江老师,我要去这个地方,麻烦你了。”
江篱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接过纸条打开,只见上边写着一个地址,精确到门牌号。
江篱记下,把纸条握在掌心,笑道:“咱俩的关系还需要这么客气吗?老师答应你,会把你安全送到。”
——
江篱把车停好,领着云涯和云渺走进小区,这栋小区安保性很好,进出的人需要门卡,没有门卡需要在门卫处登记,等江篱出示证件留下联系方式后,才被允许进入小区。
准确的找到门牌号,江篱看向云涯。
云涯有些紧张,握着云渺的小手,深吸了口气,抬头淡淡道:“江老师,请帮我摁响门铃。”
江篱不知道云涯来这里究竟是要找什么人,但他什么都不问,默默照做。
门铃响了三声后,没人来开门。
又响了三声,还是没动静。
云涯眸底的光芒渐渐熄灭,来的不是时候,他不在家。
江篱看着云涯明显失落的样子,安慰道:“大不了我们明天再来……。”
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前的一大两小三人,明显有些愣怔。
“你们是?”刚才门卫说有人来找他,他还有些疑惑,他的社交圈很小,知道他住所的朋友几乎没有,没想到是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
可是,他并不认识他。
还有那两个小孩子,长的可真是漂亮啊,他心底感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孩子,怎么那么眼熟……
三人同时转头看来。
来人一米八二的身高,一身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周正,气质沉稳肃穆,举手投足带着一股沉肃味儿,目光内敛而沉静,卓尔不凡,风度翩翩。
看清来人,云涯鼻子蓦的就酸了,还记得小时候他总是抱着她,叫她小公主,她一哭一个大男人就手足无措。
“秦叔……。”她喃喃叫了一声。
只见那男人脸色蓦然变了,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你……你是?”
“我是云涯。”云涯抽了抽鼻子,扭头看向云渺:“他是渺渺。”
秦篆目光紧紧的落在云涯脸上,是她,真的是她,那眉眼像极了澜衣……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云涯抱在怀中,一个大男人此刻竟有些失态,“云涯,真的是你,秦叔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云涯靠在他怀中,感受着男人身上沉稳的气息,轻轻闭上眼睛。
“是我,秦叔,我是云涯。”
——
“什么?云深他欺人太甚,霸占了纪家的产业,竟然还把小三儿堂而皇之的迎进门,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秦篆一掌拍在茶几上,脸色铁青,手背上青筋暴露。
离开纪家后,他刻意不去接触与纪家有关的一切,甚至连公司业务也与纪氏隔离开来,他就像一只蜗牛,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去管外界的一切,却没想到,在他离开后,纪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他心疼的看着云涯和云渺,这两个孩子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外公去世了,母亲失踪了,现在的纪家,已经不再是纪家。”云涯平静的叙述事实,看到秦篆一下子愣住的神色,心底叹了口气。
秦叔重情重义,受到这些打击,不知道会怎样伤心。
秦篆猛然捂住脸,云涯看到他抽动的肩膀,以及压抑的哭声。
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爱戴敬仰的纪淮西,他痴恋守护的纪澜衣,一个个离他而去,而他,竟然毫不知情,还在可笑的以为他们过的很好。
“云深,我要杀了你……。”他双目血红,恨意凛冽。
他早就知道云深娶澜衣的动机不纯,可是澜衣根本不相信他,后来他骗自己,云深会好好待澜衣,可是现在,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云深,这个男人为了谋夺纪家产业,蓄谋已久,害死了纪叔叔,害的澜衣受伤害失踪,有生之年倾尽所有他也要给纪叔叔和澜衣报仇。
“秦叔。”云涯开口喊道,那甜美而冷静的声音瞬间把他拉回现实,他扭头看向面前的小女孩,女孩有一双很是沉静漂亮的眼睛,漆黑如雾,令人无法看透分毫。
“你有和云深一拼的实力吗?莽撞和冲动只会让我们死的更快,我今日找你来并不是让你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去找云深拼命。”
秦篆震惊的看向云涯,他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他知道云涯从小就很聪敏,可这已经完全脱离聪敏的范围了好吗?
“云涯你……。”
云涯静静的看着他:“秦叔,我更喜欢温水煮青蛙,看着她们自得其乐,然后某一天,在极度的痛苦和震惊中死去。”她轻轻的语气犹如梦呓,却冷不丁让秦篆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双眼睛渐渐缭绕起一层雾气,漆黑,幽静,神秘。
“秦叔,你愿意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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