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章伯言放下手机，又拿了起来，翻了她的相册。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他们那张合照。
    他的薄唇浮起一丝微笑……
    这个傻瓜！
    然后，他便在床头看到了一张请帖。
    唐尧和莫南笙订婚的日子，就在这周末？
    章伯言看了看莫小北沉睡的小脸，昨晚她大概是哭累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要醒来的迹像。
    他上午有会要开，但不放心她，怕她的脚不方便。
    于是俯身，亲了她的唇，声音沙哑：“小北。”
    她仍是没有醒，长长的睫毛垂着，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
    章伯言亲得深了些，她才幽幽地醒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像是吓到了，抿着小嘴，身体也往后缩了一下。
    “看看脚能不能动，一会儿我得走了。”他低声开口。
    莫小北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小心地下了床，走了两步，确实是没有问题了。
    “早餐我从外面买的。”他哑着声音，“我走了。”
    莫小北只能看着他，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达。
    许久，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而她，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她听到门外响起关门的声音，咬了唇，想起今天是张律师宣布股权转让的事情，于是立即跑向浴室。
    跑得快了，腿还是有些疼，但她选择忽视了。
    十点整，她出现在律师事务所。
    莫南笙已经来了，坐在沙发那儿玩着精致的指甲。
    最扎眼的，是沈如也过来了，大概是怕自己女儿吃亏。
    莫小北慢慢地走过去，正好坐在沈如对面。
    看着莫小北，沈如还是有些心虚的，不谈她举报莫如海，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对不起她，但是对莫小北的妈，她是站不住脚的。
    多年前，对唐宁的那一推，成了沈如的心事。
    莫小北看着沈如，很慢地说：“阿姨，想不到你也会出现。”
    沈如挤出一抹微笑：“毕竟是南笙的爸爸，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对，所以落井下石了，是吗？”莫小北盯着她：“我想知道，章家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才会让你举报爸爸？”
    沈如的脸色很难看——
    莫小北太聪明了！
    她看了一眼莫南笙，莫南笙的脸色一样难看。
    “阿姨现在是心虚了吗？”莫小北的眼里，染了一层嘲弄。
    沈如恢复了正常：“我心虚什么啊！对，是我举报你爸爸的，那是你爸罪有应得……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坐牢不是应该的吗？”
    “是应该。”莫小北垂了眸子：“但是不该由你来执行。”
    沈如还想说莫如海对不起她，但这话，又站不住脚。
    当年，她害了唐宁，莫如海放过了她，这次她卖了股份，他也如她所愿，离婚了……
    他放了她生路，但是她没有。
    沈如哑口无言。
    莫小北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信正义会给每个人公道，包括我妈妈！”
    沈如的心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张律师过来了，她立即站起来：“张律师，如海是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