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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章 暗中围剿
    “干吗这么惊讶?”
    “当然惊讶,我又没见过凤鸣帝国的徽纹,再说你怎么就确定那是凤鸣帝国的徽纹?”
    “你别忘了,司家从前代代是凤鸣帝国的国师,虽然后来凤鸣帝国分裂,司家向龙熙国出卖了旧主,可司家的虚荣心让司家忘不掉在还是帝国大国师时的荣耀,别看凤冥国皇宫破旧,可处处都有凤鸣帝国的影子。凤鸣帝国亡国后,凤太子不是还在凤冥国内躲藏过一阵么。”
    晏樱听着她带着莫名得意的解说,不知该评论什么,没有答腔。
    “你说,凤太子都已经被打到大漠去了,那时的龙熙帝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非要派兵去完全不熟悉的大漠里,一定要活捉凤太子呢?”
    “斩草除根。”
    “那时的龙熙帝带走凤太子之后,把凤太子杀掉了么?”
    “龙熙国的史籍有记载,杀掉了。”
    “唔。”晨光鼓起腮帮子,想了一会儿,说,“当时的凤太子是拖家带口逃进大漠的,凤家在那一次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剩下?”
    “司家卖主求和,怎么可能会留活口。”晏樱淡淡地说。
    晨光看了他一眼:“龙熙国为什么会有凤鸣帝国的玉璜?”
    “龙熙国也曾是凤鸣帝国的一部分,这有什么奇怪?”
    “嗯……是么?”
    “你对凤鸣帝国感兴趣?”晏樱看着她问。
    晨光摇着头:“百年前的事,我才不感兴趣。”
    顿了顿,她拖着长音,欢快地唤了声:
    “小樱……”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以前明明叫他“晏樱哥哥”。
    “我肚子饿了。”晨光不理会他的抗议,抱着肚子,一脸委屈地说。
    晏樱无语地看着她。
    他失算了,他以为司晨会一直在,没想到中途晨光蹦出来了。司晨不喜欢吃东西,运转玄力保持自身热量和体力也不是难事,可晨光不行,晨光喜欢吃东西,晨光没有玄力,不吃东西更无法维持身体内的热量和力气,要是她想吃东西的时候不让她吃,她说不定会哭出来,然后坐在地上打滚儿不肯走路。
    他想象着她在雪地里翻来覆去打滚儿就是不听话的样子,开始头疼,绝不是他想多了,这种耍赖的行为她以前经常做。
    就在这时,隐隐的,有脚步声传来,足尖飞踏雪地的声音,是一个人的。
    晏樱瞥了晨光一眼,晨光一脸茫然地发愣,看模样是在考虑等下要吃什么,一点都没意识到雪山上她是没办法点菜的。
    晏樱沉下眸光,望向脚步声来源的方向。
    俄而,一抹石青色的人影出现在皑皑白雪中。
    晨光愣了一下,等那人走近,她才看清那人居然是之前比武招亲获胜的金梦兰的未婚夫玉黎。
    玉黎看见他们也愣了一下。
    晏樱和晨光因为比武招亲的关系认识玉黎,玉黎是名剑山庄的赘婿,却不认得他们。
    玉黎的身上受了一些外伤,衣服坏了几处,但还算精神,看样子并没有被大乘楼的杀手伤得太重。
    “二位可是来雪峰上寻宝的?”玉黎客客气气地施了一礼,问。
    “原来是玉黎公子。”晏樱笑了一下。
    玉黎微怔,但是一想自己比武招亲赢得胜利众人皆知,这两人也是来参加名剑大会的,认出自己并不稀奇,也就释然了。
    “在下玉黎。”他冲着晏樱拱了拱手。
    “玉黎公子怎么一个人?下面的情况如何?大乘楼的人可还在?”
    “大乘楼的人退了,不过也是一场恶战,上山来寻宝的人都被冲散了,名剑山庄也折了不少人。金夫人因为大乘楼,不肯再进山,退回去重新休整,但也有些人不愿下山,金夫人便带着想下山的退回去了,我和几个想进山的继续往上走,我走的快一些,后面还有几个人。”
    “原来如此。”晏樱点了点头,笑道,转身走到路边的大石头前,将坐在石头上一脸无聊听他们说话的晨光打横抱起来,回头对玉黎说,“内子有些饥饿,我们去找些吃的东西,先失陪了,玉黎公子请。”
    玉黎看了一眼晨光,对方正用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他笑了笑,看着晏樱抱晨光走进道旁的云杉林里,继续向前飞纵去。
    晏樱将晨光抱进云杉林里,找到一块大石头,将她放在上面,对她说:
    “你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你不许离开,这里是雪山,你乱跑会冻死,听见了吗?”
    “我现在就快冻死了。”晨光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用谴责的表情看着他。
    晏樱无奈地望着她,然后握住她的手,输送了一些玄力到她的身体里。
    晨光暖和起来,高兴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在冬天愉快晒太阳的猫。
    “你去哪?”她问。
    “我去给你找吃的。你在这里等着。”
    “哦。”
    晏樱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别乱跑。”
    “嗯。”晨光应了声,见他不信,又点了两下头。
    晏樱这才放心地走了。
    晨光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紫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刺目的冷艳。
    ……
    白雪皑皑,明媚的阳光照在平滑的雪地里,反射出耀眼的光圈,似笼罩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断崖,凸起的怪石尖厉。
    玉黎单膝跪在断崖前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已经感受不到凸起的岩石刺中骨骼的疼痛。
    他的手捂在胸口上,湿腻的血液从衣衫下汹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亦浸湿了他的手掌。
    他唇角挂血,身负重伤。
    十来个黑衣人面目狰狞,虎视眈眈地包围他,少顷,又散开,一人从中间被让开的道路上走过来,紫衣翻飞,浓艳冷魅,淡蔷薇色的唇角勾着轻浅的笑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玉黎。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玉黎用力压着受伤的左胸,没能忍住喷出一大口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用怨恨的眼神望着他。
    晏樱看着他,含着笑,好整以暇地问:
    “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凌王殿下?”
    他在“殿下”二字上加了重音。
    流砂上前一步,撕去玉黎脸上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随着“刺啦”一声细响,面具下,一张美得阴柔同时又充满了阴气的脸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