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言之大概是恼羞成怒了,裴泽颇为遗憾地撇撇嘴,老实地把那一碗醒酒汤给喝了。
之后裴泽再没找到机会做点儿什么,萧言之连睡下的时候都是背对着他。
暗想得找个机会告诉萧君梦什么叫恰当的时机,裴泽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一夜过去,等到第二日清早睁开眼睛时,裴泽只觉得头疼欲裂,隐隐约约地还想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他似乎是做了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萧言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裴泽,幸灾乐祸道:“头疼吗?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听到萧言之的声音,裴泽略感尴尬,半晌才嘟囔一句道:“又不是不能做。”
萧言之起身,趴在裴泽的背上笑道:“倒不是不能做,我就是想知道你清醒着的时候能不能做得出来。”
裴泽面露窘色。
萧言之又道:“你若一直不在清醒着的时候对我做点儿什么,我也是很困扰啊,难不成每次都要灌你点儿酒?”
听萧言之越说越起劲儿,裴泽反手扣住萧言之的脑袋就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完瞪着萧言之道:“满意了?”
萧言之嘿嘿一笑,放开了裴泽转身下床:“勉强满意吧。你今儿还能上朝吗?实在不舒服我就替你跟父皇告个假。”
“不必。”
明知第二日要上朝还喝得酩酊大醉本就是错,再不去上朝就是错上加错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挨皇帝的骂。
等两人并肩踏出武成王府的大门后看到站在门口的徐离谦时,萧言之才想起来昨天也让黎安安排徐离谦在武成王府住下了。
一见到萧言之和裴泽,徐离谦就苦着脸问道:“皇兄,今儿咱能不能不去上朝?”
他实在是头疼得厉害。
萧言之偏头看了看分毫没有将头疼表现在脸上的裴泽,笑着反问徐离谦道:“皇弟觉得可以吗?”
徐离谦登时就欲哭无泪了。
“我记得皇兄和义兄也喝了不少,可你们两个怎么看起来都没事的样子?”
萧言之轻声笑道:“有事,怎么没事?都快成内伤了。”
裴泽斜了萧言之一眼。
徐离谦狐疑地看着萧言之和裴泽。
翻身上马,三个人就一同往宫里去。
好不容易挨到早朝结束,裴泽正想着可以回府歇一会儿了,却被皇帝点名跟萧言之三人一起去御书房,裴泽无奈,只能跟着去。
进了御书房,四个人在皇帝之后依次落座,屁股下的椅子都还没坐热乎,就听到皇帝冷声问道:“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个两个还好,可怎么四个人都心不在焉?是今日的早朝上没有什么事能勾起你们的兴趣?”
皇帝突然觉得自打萧言之入宫后,他的几个儿子包括义子都越来越难管教了。
“父皇/陛下恕罪。”四个人先齐齐告罪,而后萧言之才笑嘻嘻地说道,“这事儿是儿臣的错,儿臣昨个儿领蛮夷邸的外使们去了平康坊,想着机会难得,就带义兄和两位皇弟一起去了,结果一时没了约束,喝得有点儿多。”
皇帝瞪萧言之一眼,道:“你往后常住长安,每日都要见着他们,怎么就机会难得了?”
“儿臣是天天都在,可外使们一年只来这么一回,这样既能喝酒玩乐又能与外使结交一番的机会可不就是难得嘛!”萧言之说得头头是道。
皇帝白了萧言之一眼,又问道:“可朕怎么瞧着就只有裴泽和老三身体不适啊?”
“呃……”萧言之转眼看了看裴泽和徐离谦,而后道,“因为他们喝得多啊。”
皇帝的视线在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哂笑道:“该你喝的酒你都推给裴泽和老三了吧?”
“嘿嘿,父皇英明。”萧言之嬉皮笑脸地向皇帝拱手一拜。
“得了,朕还当你们是出了什么事,这才叫人来问问,若没事就回去歇着吧。明日若还是这副德行,你们日后就都不用来上早朝了,就在府里呆着喝酒去吧!”
“谢陛下/父皇。”
四个人也没心思跟皇帝闲聊,连萧言之都不贫了,得了赦令就赶忙离开。
出了两仪殿的门,徐离谦就被承庆殿的大太监给接走了。
原本就头疼,站在朝堂上听了一早上的废话,头更疼了。
萧言之看了看裴泽,而后对徐离善说道:“二皇弟若是不忙,就送义兄回府吧,我看他这样一个人是回不去了。”
被点到名的徐离善愣了一下,裴泽转头看了看萧言之,蹙眉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鸿胪寺看看,若没什么事就回去。”
裴泽扶着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顺路。”
鸿胪寺在整个皇城的最南边,出了宫城、过了横街之后还要一路走到头,直到朱雀门前,裴泽要出宫却只要出了宫城再从东边的延熹门出宫即可,根本就不用踏进皇城,哪里顺路?
“顺什么路啊,”萧言之轻笑一声,“让二皇弟送你从东边的延熹门出宫,瞧你这模样,这要是跟着我走在皇宫里,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犯了罪正被武成王押着呢。”
裴泽是没把头疼的疼表现在脸上,可却写了一脸的烦躁,看着怪吓人的。
徐离善也跟着劝道:“皇兄说得对,裴大哥你就跟我一起出宫吧?”
“别废话,”裴泽瞪了萧言之一点去办完事儿快点出宫。”
萧言之搔搔嘴角,道:“你看着我干吗啊?我又丢不了。”
“快点儿走。”裴泽依旧坚持。
萧言之是丢不了,就是总惹是生非。
萧言之无奈:“那……唉,连胜、何晏,你们两个多注意着点儿武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