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和萧春月几人齐齐看向裴泽和萧言之交握的双手,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动作是由裴泽主动时,几个人都颇有几分诧异。
当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后,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因为连飞鸽传书问个清楚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几个人也只能一边担心着裴泽和萧言之的状况,一边应付着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突发状况。
但不管怎么说,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件事情是因为萧言之的过分随行而暴露的,可如今亲眼看到裴泽主动牵起萧言之而萧言之反倒有些尴尬的场景,几个人不禁又变得一头雾水。
只是三年没生活在一起,他们的王爷和大皇子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没有听到回答,裴泽狐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个人,这一看就发现几个人正入神地低着头不知道看些什么,再顺着几个人的视线看到自己与萧言之交握的双手时,裴泽撇了撇嘴。
“在看什么呢?”
“没有!”一听到裴泽的问题,黎安就下意识地站直了,抬头挺胸地看着裴泽,虽然不知道裴泽具体问的是什么,可先反驳就总不会出错。
裴泽看着黎安问道:“知道我问的什么吗?”
“呃……”黎安的眼神飘向一旁,“王爷恕罪。”
“看样子是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然黎安也不会还有那个闲心去关心他跟言之的事情。
跟上裴泽往书房去的脚步,黎安道:“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也称不上是小事。”
一旁的萧春月实在是受不了黎安这磨磨唧唧的劲儿,直接开口道:“这几日陆续有媒婆来府里说媒,有给王爷说媒的,也有给言之说媒的,不知道为什么都来了武成王府。”
黎安扶额,裴泽和萧言之却是齐齐扭头看向萧春月。
“说媒?我们两个都不在,这媒是要跟谁说去?”萧言之轻笑一声。
萧春月撇撇嘴,道:“那谁知道呢,反正她们都说是王爷与言之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祖宗着想。你说这祖宗们都在地底下躺着呢,清明多烧点儿纸钱就得了,还要为他们着想些什么?”
萧言之轻笑一声,道:“大概是怕我们两个把祖宗气得从地底下爬上来吧。她们就这么来了,总留下了点儿什么吧?”
黎安这才回答道:“她们把各家姑娘的八字都留下了。”
“是吗?在哪儿呢?”萧言之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个……”黎安为难地看向裴泽。
裴泽笑笑,道:“在哪儿?”
黎安低声道:“属下都给放在书房的桌案上了。”
“去看看。”
言之既然感兴趣,那就去看看,反正他们两个回了府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于是一行人就转脚去了房,萧言之就看到空荡荡的桌子上摆了两摞红封折子,瞧着是要多喜庆就有多喜庆。
萧言之立刻好奇地凑了过去:“还真是不少。”
见萧言之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黎安便上前解释道:“左边这一摞是留给王爷的,右边这一摞是留给公子您的。”
“恩?”萧言之的视线便从左边那一摞转到右边那一摞,拿起一本打开看了看,又问道,“戊辰、己亥、庚午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八字这东西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懂。
萧春月却是对八字极为熟悉,一听萧言之问,立刻就回答道:“三月初四午时生的人。”
萧言之挑眉,又翻开下一本,随口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的八字合吗?”
黎安和裴泽也算不明白,便都看向萧春月,萧春月像模像样地掐指算了算,而后摇头道:“不合。”
萧言之觉得有趣,便接连问了几个,结果萧春月都说不合。
萧言之轻笑一声,道:“没想到姐姐还有这能耐,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萧春月不以为意道:“女儿家都会算,这可是从小就学着算的。”
“从小?”萧言之疑惑不解地看着萧春月,“小时候算这个做什么?”
萧春月嬉笑道:“若是瞧哪家的公子长得好看,就算算看有没有夫妻缘分啊。”
萧言之和裴泽听后都只是摇头失笑,对女儿家小时候的游戏不以为意,黎安的眉梢却是轻轻一挑,笑容和煦地看着萧春月。
“萧姑娘也算过?”
“恩,算过啊,”萧春月掰着手指头说道,“小时候在村子里就算过,给自己算过,也给几个小姐妹算过,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之后算得就多了,谁叫我见过的男人多。”
这话萧春月是笑着说的,可这话却让萧言之听了难受,不过萧言之却将这难受表现出来,反而转头调侃萧春月。
“那姐姐这两年有没有算过?”
一听这话,裴泽抬手在萧言之的额头上拍了一下,黎安也看着萧春月,脸上的笑容不改。
萧春月点头:“算过,给君梦和寒青算过,也……也给你和王爷算过。”
话音落,萧春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裴泽笑笑。
裴泽却是来了兴趣,问萧春月道:“那结果如何?”
“王爷和言之吗?”萧春月看看裴泽,又看看萧言之,道,“合!特别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闻言,裴泽和萧言之同时喷笑。
萧言之不以为意道:“姐姐你净瞎说,我跟他才不合,不用算八字都看得出。”
但这对他们两个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额……”萧春月瞄了黎安一眼,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下去。
黎安却好像不太在意萧言之和裴泽的八字,见萧春月看过来,便笑着问道:“那萧姑娘没给自己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