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省。
    专家团看完直播后，心里不知为何……
    反而松了口气，轻松了很多。
    “咱输给江南省，不冤啊。”
    “今天，赵培儒敢在十几万人面前直播，展现这么尖端的、高难的技术，谁知道他们底蕴还有多深厚？还藏着什么高超技术？”
    有人幸灾乐祸道：“苏省不是在胆管癌领域很强吗？”
    “这看到江南省赵培儒的表现，估计也得傻眼！”
    众人今天看了这场直播，对江南省的医疗水平评估，完全变了。
    “据说，863计划出来后，苏省还想独自包揽了呢，一点也没想给咱们其他四省分摊的意思。”
    “这下，他们的愿望肯定要泡汤了。”
    “哈哈！”
    他们四个省份，或多或少，都被苏省“挖过墙角”。
    四省对苏省，私下里本来就都颇有微词。
    所以这次看到江南省崛起，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
    五省联席组委会下设考察组。
    考察组的职责，是考察哪个省份，哪家团队，能更有能力承接863计划。
    本来，他们重点考察的是苏省，这次上面的意思，也是重点考虑苏省。
    可今天，他们看到了赵培儒的手术直播。
    “这‘骨骼化清扫技术’不错，能同时提高胆管癌的根治性，以及加强对累及周边脏器的处理能力！”
    “另外，这种技术也符合引流通畅，感染防治，营养支持促进愈合等原则，这些都对改善预后有很大裨益。”
    这些优势表现，全都和863计划项目，很契合！
    “这江南省，怎么会藏着这么好的技术？”
    “这可比苏省的胆管癌技术，更符合863项目！”
    考察组这些天，一直呆在苏省，把苏省的所有资料，都过了一遍。
    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
    苏省虽然在胆管癌领域上，有着更强的造诣，尤其是老资历的周老周禾平教授，极其优秀！
    但江南省赵培儒刚刚展现出来的“骨骼化清扫技术”，无疑和这次863计划项目的方向，更加契合！
    能不契合么？
    那可是赵培儒在得知863计划项目方向之后，才精挑细选出来的技术。当然无比契合了。
    考察组的众人商议了一下，最终，组长决议道：“苏省的考察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下一步，咱汇报组委会后，就前往江南省。”
    ……
    东南地区五省联席组委会，听完了考察组的汇报。
    汇报工作中，考察组除了对苏省的整体水平进行了评估之外。
    还对这次赵培儒的‘骨骼化清扫技术“，发表了初步评价。
    组委会领导们听完汇报，心里都有些高兴。
    作为更高层，他们实际上并不在乎是苏省承接项目，还是江南省承接项目。
    只要哪家能把863计划完成，不至于让这个项目流转出去，那就是整个东南地区的功臣！
    所以，对于赵培儒新表现出来的技术，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表现的越优秀，他们就越高兴！
    “看来这江南省，倒是也可以纳入考量范围了。”
    本来，他们是有点想以苏省为首的。江南省最多支提供一个“背驮式改进肝移植技术”。
    但现在看来，江南省的参与权比重，至少能占到一半了。
    ……
    苏省，第一人民医院。
    周老皱着眉，看着手机。
    他手机上，有一段别人为他专门截取的，十分钟的小视频。
    上面播放的，正是赵培儒在直播手术中，最为精彩的一段“骨骼化清扫”。
    “赵培儒？”
    “江南省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他周禾平离开江南省的时候，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按说，视频上展现出来的优秀基本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在他几年前离开江南省时，这样的人物就有些名气才对。
    不可能完全没听过。
    片刻后，他办公室门被敲响。
    一位四十六七岁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这是他的大弟子于耀，在胆管癌领域同样闯出了赫赫大名，近几年，更是隐隐接过了他周禾平的衣钵，代替他做各种复杂困难胆管癌手术。
    “于耀，你知道赵培儒吗？”
    于耀：“老师，您是说江南省的赵培儒？”
    “在离开江南省之前，我也没听说过他，但最近几天，我看科里很多年轻医生，都在看‘医务人员学习app’上的直播，耳边老能听到这个名字。”
    周禾平微微点头。
    “或许，这个赵培儒之前比较低调吧。“
    “于耀，你接下来，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个赵培儒，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也挖来我们这。“
    “他手里的这项‘骨骼化清扫技术’，对我们很有好处。”
    于耀迟疑了一下：”老师，如果他不愿意来苏省呢？“
    周禾平：“你可以把我当年的遭遇，和他说说。”
    “另外和他说，在哪里做医生，都是在为医学事业做贡献。何不选择一个环境更好，待遇更好，也能让自己更舒心的地方？”
    他周禾平当初从江南省被挖来苏省，不仅是冲着更高的待遇来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当时的领导不对付。
    他认为，作为外行的领导，过多的干涉他们内行的具体事务了。
    当时，他也有些赌气，既然领导大大小小的事上，都不拿他当回事，什么都想插手，那他就直接带走核心人员，直接让江南省的这个细分领域塌方，让领导认识到，专业人才的重要性有多大。
    这一走，江南省胆管癌领域，果然塌方式滑坡，并且一滑坡就是好几年，一直也没缓过来。
    虽然江南省的领导层已经更换过了好几届。
    但在周老看来，现在的领导，和当初的领导也是一脉相承。
    心里始终是有疙瘩。
    “明白了。”
    于耀点点头下去了。
    ……
    赵培儒在做完手术直播教学后，好好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赵培儒打卡后。
    来到了省医学会。
    省领导让他先过来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还没进楼，赵培儒就感觉，这出出进进的各医院领导，以及各市来办事的医学会工作人员，还有省医学会的工作人员……
    看自己，就仿佛在看一个明星一样，有不少人，眼眸中甚至满是炽热的光芒！
    隐隐约约，还听到众人在低声嘀咕。
    “听说，就是这位赵主任，活生生把863计划，从苏省手里抢过来，让咱也分了一杯羹！”
    “牛人啊！”
    “是啊！要不是赵主任，咱可能就错失这么重要的计划项目了。”
    863计划，在众人的心目中，份量太重了！
    赵培儒现在，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来到省领导的办公室。
    副会长王俞，“胆囊胆管学科领域“的责任主任苗锦辉都在。
    王副会长的开口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
    “赵主任，我们省里研究讨论决定，打算请你任‘胆囊胆管领域’的领军级人物。”
    “你看行吗？”
    苗锦辉也笑呵呵道：“到时，您会成为‘肝胆双领域‘的领军级人物，号召力，影响力，地位各方面，都会更高！”
    赵培儒心里一动，这事前真是一点消息都没透露，来的太突然了。
    王俞徐徐道：
    “其实，自从周禾平几年前离开咱江南省后，咱在’胆囊胆管’领域，一下子就少了三位领军级人物。”
    周老周禾平，包括他带领的两名弟子，当时包揽了江南省“胆囊胆管“领域的三个领军级人物的名额。
    “自周禾平等人走后，领军级人物的名额，就一直空着。”
    “胆管胆囊领域，一直也没有起色，苗主任的工作，做的相当艰难，相当艰苦。“
    旁边苗锦辉，苦笑了一声。
    这些年来，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日子过得太难了。
    整个江南省，在这领域水平最高的，也就是济仁医院的陶江涛副院长，担任了一个“胆石病第一人”。
    但，论整个胆囊胆管领域，却是一个挑大梁的都没有。
    群龙无首了很多年。
    赵培儒稍作思索，便笑着答应下来。
    “行啊。“
    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无非，就是多开几节课的事儿。和他的“扩大影响力”的初衷，恰恰契合。
    到时，多直播就是了。
    看赵培儒答应，王副会长和苗主任两人，心里也颇为感慨和欣喜。
    咱江南省的胆囊胆管领域，终于重新拥有领军级人物，再次站起来了。
    ……
    赵培儒还没回到四院，他担任了“肝胆双领域”领军级人物的消息，就已经传回来了。
    “快看快看！省里突然公布了一条信息！”
    “就在官网上，是关于赵主任的！”
    四院肝胆胰外科的几个年轻医生，最先发现了这消息。
    “嘶！肝胆双领域领军级人物！”
    “赵主任竟然……一个人担任了两个领域！”
    “这是省里官方，对咱赵主任的极大肯定呀！”
    众人看的心头一震：“这下，赵主任的地位，要比三驾马车，要比‘保胆第一人’，还要高了吧？”
    如果说，之前人们一说起赵培儒的名头，都下意识的排在三驾马车之后。
    毕竟姜、冯、舒他们成名更早，在众人心中是老前辈，地位影响力都根深蒂固，轻易不会改变。
    但这一次，赵培儒的官方名头，直接就超越了三驾马车，凌驾成为了双领域领军级人物！
    这消息，顿时如雪片一样，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四院，乃至整个江南省。
    恭喜的电话和信息，一下子涌入赵培儒的手机。
    数量之多，再次让赵培儒的手机卡顿死机。
    让他都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得换一个好一点的手机了？
    这一次，不仅是老熟人们打来恭喜电话。
    一些“大佬级”人物，比如省医学会的领导，市医学会的领导，各医院的一把手，二把手，竟然也都打来电话，语气也都十分热情而客气。
    话里话外，都显露着一层意思……
    赵培儒的地位，又跃然上升了。
    ……
    成为领军级人物后。
    赵培儒也履行了一下领军级人物的义务……
    直播讲课。
    他选择，第一节课，就讲“骨骼化清扫技术”理论部分。
    结合他之前做的手术，进行医学理论原理，术中技术考量，技术拓展考量，如何辨别，游离各种重要管道等知识的理论课程讲解。
    当这预告。在官网和app上发布上去……
    整个江南省，顿时沸腾了！
    “赵老师威武啊！竟然要讲解理论了！”
    “之前的骨骼化清扫技术，看的我如痴如醉！让我体验到了人体解剖学的美妙！”
    “理论课好啊！之前的手术虽然看的爽，但好多地方都不懂，想学都不知道该怎么学！“
    “这下好了！赵老师要亲自开课了！”
    “之前看了赵老师的手术课后，我就回去把解剖学书本重新抱了起来。但一听说赵老师要讲理论课，我立马又把教学书扔了！教学书怎么能比得上赵老师讲的生动？”
    不仅是江南省的医生们兴奋，连带的，东南五省都沸腾了。
    但他们很快就悲剧的发现……
    这次的直播，只是针对“江南省”医生，权限只开放给了注册单位在江南省医院的医生。
    显然，作为江南省的“领军级”人物，赵培儒只对自家省份的医生们负责教学工作。
    “不啊！”
    “为什么啊！”
    “怎么只能江南省的医生听？人间悲剧啊！”
    “我们也想听赵老师的课啊！”
    “听不上理论课，太难受了！之前看实例手术看的那么爽，却不能知其所以然，太难受了！“
    “强烈要求组委会领导，把我们其他省份的权限也开通了！”
    可惜，众人虽然叫嚣的响，留言板也留了几万条的言。
    但没用就是没用。
    这次理论课，是赵培儒给江南省医生的福利，其他人没那个荣幸能听到。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其他四省的人，很快就想出了歪点子。
    “借账号”。
    虽然自己没有“江南省医生”的账号，但只要借一个不就行了？
    医学界是个小圈子，谁没有一个江南省医生的老同学呢？
    于是……
    “张老弟，你账号能借给我吗？”
    “不行？干吗不行呀！改天，我一定请你吃一顿大餐，就你一直想吃的那个最贵的！人均一千的那家，行吗？”
    “唉，别，别挂电话啊！一顿大餐都不行吗？“
    “那我看不了直播，我只看个录播，录播行吧？只要你能把账号借给我就行。”
    “我花钱买你账号一天的使用权限，这总行吧？”
    其他四省的医生，都在私下里，各展身手，各显神通，通过种种私人路径，只为了能听到赵培儒的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