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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9章 君子为正道死
    看着烟玉的反应,姜舜骁眯了眯眼。
    烟玉微愣,而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若不想见将军,也不会做出这许多事了。”
    话如此,倒也是。
    次日一早,烟玉回去了,身边跟了两个士兵,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果然带回了一男子。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可以确信,他是个男人,可他面容比女人还要漂亮,他身上少了许多阳刚之气,可看着并不全然是阴柔,许多士兵看着他这模样,都呆在了当地,半晌才重重的呼吸了一下,憋了句:“他娘的!这是个男的?”
    旁边的人也呆了,见他说脏话,白了他一眼,说:“这人与人还真是不同,有的人一生下来就稳坐无人之巅,虽不知这人身份究竟是什么,可端是这一副样貌,啧啧……你我拍马都追不上。”
    有的人流的汗都是香的,有的人滴的泪都嫌肮脏,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而这男子一登场,竟有种让天地间都黯然失色的感觉。
    美,美矣。
    忽然,有人叹了一声,说:“他长的……怎么好像一个人?”
    “谁?”
    ……
    当姜舜骁见到本人的时候,心中也是暗暗一惊,面上却不显露,可看着他的眼底却暗流一丝光芒。
    面对这样的打探,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只微微一笑,坐在自己该做的位子上,不问自答,道:“仲礼。”
    这是他的名字。
    姜舜骁回道:“我不必介绍,想来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他咧嘴一笑,说:“孟国的少年将军,谁人不知?”
    仲礼谈吐间多有亲近之意,再加上他年岁看上去并不大,倒也不会给人厌烦的感觉,虽不知他是何底细,用意何为,可单只与这人初初见面,便对他颇有好感,这当然也是他的一种本事吧。
    他喝了口茶,唇齿留香,突然说了句:“家父说,孟国的茶,世间闻名,只可惜,赤坦那边不许与孟国有生意上的往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到大孟的茶,果然如父亲所说那般。”
    说完,他笑笑,抬起头来看着姜舜骁,说:“不知将军可否赠仲礼一些,好带回家给父亲尝尝。”
    姜舜骁笑了,说:“这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不知令尊竟对孟国的茶这般感兴趣。”
    仲礼拂开袖子,看着营帐外面的士兵,和这里庄肃的气氛,他眼神清澈,说:“或许是曾经拥有过,而又失去了,才会一直惦记着吧,将军可知这种感受?”
    闻言,姜舜骁瞳孔微震,紧紧的盯着他,他这么说,难不成和自己想的,是一回事?
    仲礼又说:“方才,仲礼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却忘了与将军介绍家中情况。”
    他说,他的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在他五岁时离世,他的父亲并不是亲生父亲,是他母亲带着他后来嫁的丈夫。
    他说,他的母亲芳名嫦宁,他的父亲,名如松。
    这几个信息一抛出来,姜舜骁想不知道他都难。
    原来,他竟然赤坦皇室血脉,他的母亲,是芳华早逝的长宁长公主,而他的父亲,当初的第一任驸马爷因叛乱自刎,而那位长公主因是皇室中人未曾被波及,只传言她带着幼子另嫁,嫁的又是一谋士,听说,还颇受赤坦国君倚重。
    那他,就是赤坦的世子了?
    可他身上,没有半点皇室气息,他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自来熟。
    仲礼又笑了,说:“如今仲礼坦诚相告,不知将军能否更信仲礼一些?”
    姜舜骁也笑了,说:“你如此坦诚,难道就不怕本将军将你抓了,有你这样的人质在手上,可是一大筹码。”
    仲礼摇了摇头,说:“家父说,孟国的将军,不会做如此不耻之事。”
    看来,他很敬重他的父亲。
    姜舜骁呼吸重了一下,从他进来到现在,说的这些话中不难得出的信息,组织起来的竟让他有些微微发颤,如果当真如他所想那般,那他口中的父亲,难不成就是孟国人?
    难怪……难怪当初陛下说,放在赤坦国的人不能轻易动用,一旦动用,那便是到了危机存亡之时,不得已为之。
    仲礼又说:“诚然,此次仲礼前来是带有目的的,将军心中有疑虑,大可问清楚,也好放心些,毕竟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光是仲礼来了,那晚,到此夜访的人……”
    他顿了一下,很是直白的说:“我们是一伙的,但……又不是一起的。”
    他这样说,姜舜骁就明白了,只怕是,他们明面上不能有什么牵扯,可所谋的事,都是为统一桩事罢了。
    姜舜骁说:“这倒是令我有些奇怪了,你们身为赤坦皇室的人,如此,就不怕被人痛骂,你们是卖国贼吗?”
    哪知,一直温和的仲礼听到了这话却是哼哼一笑,直道:“若我们所做损害的是赤坦的利益,骂我们一声卖国贼,我倒也认了,可我做的,损害的不过是一群人的利益,如此而已罢了,将军焉知,我除的不是赤坦的毒瘤?”
    姜舜骁眸光微暗,看他的眼中也带了几分探究,他还是问了那句话,说:“若你们当真是为同一件事而来,你可要知道,你们谋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若功成,历史自然是胜利者谱写,一旦失败,你便会背上永生永世的骂名。”
    他一脸正色,说:“若我怕这些,今日便不会到这儿来了,什么美名骂名,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赤坦的未来,是百姓的未来,君子为正道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
    或许之前,姜舜骁还是低估了这群人想要颠覆赤坦皇权的决心,现在看来,他们当真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贪婪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若是如此,才让人放心了些。
    礼待了仲礼,姜舜骁连修了三封信,快马加鞭至皇城。
    有些事事关重大,不是他一个将军能决定的,这关乎两国的未来,是以,他也报了必然的决心,若功成,至少二十年,不会再开战火,这才是一个将军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