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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墨尽到瑟家
    “归你们管?你们管什么?替谁管?”
    墨尽问螃蟹和蚯蚓。
    “禀兄长,我们替地龙小少主管理这边的贩夫贩妇,收个地盘费。”
    “是蛙吗?”
    “然也然也,兄长认识我们小少主?”
    “他想认识我,我不想认识他。从今日起,你们其他不用管,给我管好瑟妹妹家的吃喝拉撒算完成任务。”
    “兄长,这个……”
    “小少主那里……”
    螃蟹和蚯蚓为难。
    “你们不用为难,我会和蛙说,要花的币尽管问蛙拿。”
    “喏喏喏。”
    螃蟹、蚯蚓连连点头。
    “你们现在去置办一席象样的酒菜送到瑟妹妹家。”
    “喏喏喏。”
    蚯蚓、螃蟹带领手下转身去采办酒菜。
    “小主,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小弟?”
    “小主,你的小弟年纪怎么都比你大?”
    “小主,你的小弟怎么都是那路货?”
    “小主,你知道你的这些小弟是什么货色吗?”
    箜、篌、琴、瑟你一句我一语,问得墨尽头大。
    “你们是不是想说我和他们也是一路货?”
    “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
    “你自己那样认为我们也没有办法。”
    “有小弟多威风呀。”
    “有小弟可以帮着采办酒菜。”
    “你们?我无语!”
    墨尽耸耸肩。
    “小主,我家。”
    瑟手指面前的一间茅草房。
    茅草房破旧低矮,土泥墙面斑斑驳驳。
    “杀,杀,杀……”
    墨尽刚进门,一阵喊杀声在他身后响起,一个硬硬地家伙顶在他的臀部上。
    “不、准、动,举、起、手、来!”
    一个含含糊糊的童音喊道。
    墨尽回头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持一把竹制砍刀站在他的身后。
    “小弟弟,你好。”
    墨尽向小男孩打招呼。
    “你、是、谁?”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他。
    “馍,到一边玩去。”
    瑟将小男孩拉到身后。
    “来客人啦?”
    一位中年妇人从里屋迎出来。
    “娘,这是小主。”
    “叔母好!”
    “大家快请进,请进。瑟,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你看,这乱糟糟的,多难为情。”
    瑟的母亲一边热情招呼大家,一边埋怨瑟。
    “哐当!”
    篌一脚踩翻地上一个盛满水的土盆,麻布裹足被水浸个透湿。
    “嘻、嘻、嘻、嘻……”
    那个唤作馍的小男孩在一旁手捂小嘴直乐。
    “二姐,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用来接房屋漏水的土盆。娘,你怎么不把它先收起来?”
    瑟一脸尴尬。
    “我刚才拿掉了的,肯定是馍又放了回去。这位美姬,实在不好意思,你快擦擦鞋。”
    瑟的母亲俯下身子用干布为篌擦鞋。
    “没事,没事。”
    篌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唉,这房子太破,一下大雨到处漏水。馍,听话,到里屋去,千万不要再淘气。”
    瑟的母亲将馍推进里屋。
    “叔母,我们以前在深山老林里的家比这还要脆弱,大风经常吹掉房顶,我和我母亲只得到山洞里向动物们借宿。动物们一开始还不愿意,呜呜嗷嗷的叫个不停。后来我和我母亲每次带点吃的过去,敲着面盆请它们吃,就这样。”
    墨尽把被篌踩翻的土盆拿到手上,“咚”的敲了一下。
    “哈哈哈……”
    刚才的尴尬在笑声中烟消云散。
    “瑟,快给小主上茶,我去准备饭菜。”
    “叔母,你不要忙。”
    “我今日高兴,自从他爹的腿受伤之后,我家还没有来过客人,你们今日一定要在这里用午膳。”
    “叔母,午膳我们一定在家里用,但饭食等一下会有人送过来,你不要忙。你还是带我们去看望一下叔父吧。”
    墨尽心里明白,对象瑟这样的家庭来说,能有客人上门,还能在他们家里用膳,那是非常难得的事。特别是对于瑟的父母亲来说,被别人冷落和看不起比贫穷受苦更难受。
    “那你们跟我进来吧,小心你们的脚下和头上。”
    瑟母带墨尽走进一间狭窄阴暗的小房间。
    “他爹,瑟的小主和同事过来看你了。”
    瑟母点亮豆灯,把瑟的父亲搀扶起来坐在床头。
    说是床,其实也就是一土堆加一些茅草。
    “叔父,我们看你来了。”
    墨尽走到床前,亲热地握住瑟父双手。
    “谢谢,谢谢。”
    瑟父热泪盈眶。
    “叔父,这是小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墨尽双手将一个大喜袋恭恭敬敬递到瑟父面前。
    “这,这怎么能行?”
    瑟父推辞,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叔父,你如果不收下这份心意,我会以为你是在责怪我怎么不早点来看望你,我会内疚。”
    墨尽将喜袋放到枕边,在瑟父的身边坐下。
    “小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再说声谢谢。自从我这双腿废了之后,家里全靠瑟一个人养活。本来孩子他娘可以出去赚点币,无奈我瘫在床上,加上馍也有残疾,家里不能没有人照顾。唉,苦了瑟这孩子。”
    “叔父,瑟她很优秀,已是天凤馆掌事,你放心吧。”
    墨尽从心底里为瑟点赞,一双柔弱的肩膀担起一个这么艰难的家。
    “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世态炎凉啊。今日你们能来我家,我真的很高兴。整整五年,五年啊,没有一个亲戚朋友踏进过我的家。”
    “叔父,我今日来还有几件事要告诉你。”
    “小主,你要告诉我爹什么?”
    瑟在一旁显得有些紧张。
    “瑟,你放心,不是坏事。”
    墨尽回过头冲瑟笑笑,继续说道:
    “叔父,我已经和天凤医馆联系好了,你和馍明天就到那里去疗治。我问过疾医,你的腿经过手术后可以重新站起来。还有,馍他只是弱听,只要治疗和训练相结合,也是可以得到康复。”
    “天凤医馆?那可是凤城最好的医馆,他爹和馍去的话说不定能好起来,可我们没有币啊。”
    瑟母还是一脸忧愁。
    “小主,我做梦想把父亲和弟弟送到天凤医馆去医治,但凭我挣的那点币,杯水车薪啊。”
    瑟低下头。
    “即使有币,天凤医馆岂是我们这种奴人所能随随便便进出?”
    瑟父自甘地位卑微。
    “叔父,叔母,瑟,你们放心,天凤医馆不会收你们一个币。不但叔父和馍的各项费用全免,我还帮叔母联系了天凤医馆的一份差事。这样叔母不但可以有收入贴补家用,还可以和叔父、馍呆在一起,免得时常相互挂念。”
    墨尽在详细摸排箜、篌、琴、瑟四个女人身世后,对有关事情作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