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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加上药物的催化,那种想要毁灭想要征服的情绪足以把当时的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拉断。
    一开始对方自然是抗拒的,不过到了后来慕言也算是不再推就。也不知是不是两人都禁欲太久,等到后来,这屋里最坚固的床也快要被摇散了。
    完事之后解了药力他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等他神清气爽醒过来的时候,慕言已经不在床上了对方的衣衫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只是衣领不够高了还能看到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偏淡色的唇也是像被虫子咬了一样有些红肿,看上去腿部有些不着力。
    屋子前的大榕树下面被挖了几个大土坑,里头埋着昨天那两个下错了药的蠢贼的尸首。尸身分离,有一具身上还有一个个的血窟窿,慕言身上的白衣很是干净,一点血迹灰尘都没有。
    那双好不容易有点柔色的眸子又变得极为凌厉,现在回忆起来,慕白还能体会那个时候自己脖子一凉的感觉和那个难以让人忘怀的场景。
    穿着白衣的男性美人站在郁郁葱葱的大榕树底下,黄土坑里是两具恐怖丑陋的男性尸体,鲜红的血和葱郁的绿还有不染尘埃的白,衬得站在那里的人像是地狱来的魔鬼。
    回忆到个场景的时候,慕白的手还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只要他略微转头,就能瞧见身边人宛若神的俊美面容。终究还是把叹息吞回了肚子里,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那和亲公主的队伍来了北国,某一个被他忽视了的愿望突然就浮现出了水面。
    折腾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也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女人或者是男人,但既然已经如了做皇帝的愿,慕白觉得他需要一个温柔且能干的妻子,也需要一个继承人来证明他重生之后的成功。他的妻子不需要多美丽,只要足够的忠贞足够的能干还有合适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一个愿望,他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包括慕言。
    ☆、第63章 六十三
    和皇后拜堂的时候,慕白有点儿恍惚,甚至可以说,从老嬷嬷们为他穿上冕服开始,他的心思就不在这场婚礼上头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两世为人来第一次如此盛大的婚礼,那几个被塞入后宫的女人只能得到轻飘飘的一卷黄绸,只有一国之后才配得上这样的盛大和得到这样的尊荣。
    封太子妃为后和娶皇后毕竟是不一样的,比起太子娶正妻,皇帝娶后的折腾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皇后脸上画了浓浓的妆,作为新郎官的慕白同样被负责这大喜事的宫人上了厚厚的粉。群官按照时刻集聚在朝堂,各就各位,各服其服。太乐率领各宫人待在舞位之上,演奏音律的宫人也纷纷落座。
    巡告祭天,大婚开始的时候慕白还能保证身体和精神都处于亢奋的状态,等到快结束的时候,累得差不多瘫软成泥,还靠了亲信的侍卫不露痕迹的扶着,才不至于跌坐地下。一同化了浓妆,一同被折腾得够呛,坐在高处始终把背挺得笔直的帝后相视一笑,有种非常微妙的情愫生出来。五关男女情`爱,只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从早到晚,两个人基本就只喝了些清水,吃了几块看起来粗糙,不能填饱肚子味道也不怎么好的小点心。平日里很是果敢落落大方的宛然公主今日倒显得颇为羞涩了,吃点心的时候也极其矜持,也可能是吃食太难入口,小口小口的吃得还不如慕白多。能够休息的时候,慕白还很是贴心地问了一句:“能不能够支撑的住?”
    新娘子的厚厚的粉底下头透出一点儿粉色来,很轻幅度的摇了摇头,声音从刚开始的清婉动听变得有些沙哑:“臣妾撑得住。”
    最后慕白还是叫人在皇后坐的地方加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至少能让人舒服一点。
    慕白很是肯定,和他一起巡游的新娘虽然已经被厚厚的妆容画的面目全非,可凭着那双甚是明亮的眼睛还有身姿面容,那确确实实是个从夏国来的年轻公主。
    说话的时候还是女子声音,等到了喝交杯酒的时候,红盖头底下掀开的也是着凤冠霞帔的秀丽女子。只是真正陪慕白度过这大好良宵的尽管是个比皇后更出色的美人,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按照北国的礼法,皇帝大婚时,与皇后饮过交杯酒后还是需要祭天的,当然没白天那么隆重,也没那么复杂。乘着这个空荡,慕白把脸上宫人画上的浓妆给去了,沉重之际的冕服也换成了另一套相对轻便的喜服,只是不过片刻的工夫,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却换了一个:由一个着风光霞帔的年轻女子换成了和他穿着同种款式衣服的男人,不是大红的颜色,而是很纯粹的黑色。
    年轻的天子脸色登时就变得有点儿难看,当然他很快就平静下来,那张刚浸过冷水的脸原本是有点红,看上去很像是为这一场大婚激动的好颜色。不过这会儿那红色褪去了,只剩下疲倦积累到一块导致的苍白,比起坐在床上的男人,倒更像是个身体不康健的人。
    不,准确的说,原本对方也只有在几个月发病后的那几天脸色有点儿糟心,而在那两年里头,对方早就把病给治好了。
    “皇后在哪?”夏国和北国在利益上没有什么冲突,甚至夏国的新皇和他那死去的母亲还有着某个了不得的交易,他自然不用担心那位宛然公主背叛自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也只能想到是坐在那里的男人把人给弄走了。
    意料之内,慕言并没有回答他。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人在哪里了,衣柜里头传过来唔唔唔的声音,尽管那木头柜子极其沉重且非常难以撼动,慕白还是能够看见那柜子的门有点儿抖,也听见了非常轻微的撞木头的声音。慕白大踏步走了过去, 把柜子门从外部给打了开来。
    被绑起来的新娘子很狼狈,脸上因为泪水也可能是茶水的缘故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若非还想着要母仪天下,无论何时都得维护皇室的尊严,这年轻的姑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新娘子身上的喜服皱巴巴的,凤冠霞帔倒是好好在床边放着,她的发丝凌乱的很,身上被人用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绑住她的是一根完整的很粗的麻绳,绳子就系在桌脚上,穿过厚厚的红红的毯子,又牵着柜子的门。让这娇贵的异国公主吃了很大的苦头。
    慕白把那根绑着她的绳子解开也费了好一番力气,因为打的结实在是太难解,慕白干脆就把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掏了出来,把绳结隔断了才让对方得到了解脱。也不知道是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这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小姑娘当即就倒在慕白的怀里头了,纤细的胳膊抱住了自家夫君的腰,因为妆花了,她一抽一噎的模样还真不那么雅观。
    终究还是个没经历多少风雨的小姑娘,慕白心里头倒生出那么一分柔软来,手在人背上很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于此同时那份本就没有多少的旖旎心思也就淡了。这画面看起来还是颇为温馨的,不过那是在忽视从喜床上站起来,从始至今脸色都很不好看的某个人的情况下。
    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北国公主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恢复过来了,不过不等她开口,人就被从后面直接来了那么一下,干脆就昏过去了。
    下手的人很有分寸,虽然是打在脑子上,可人的头上并没有地方肿起来,因为极其疲倦的缘故,这会应该是睡过去了,而不是昏迷。慕白很轻的把人搁在了毯子上,还没开口说什么。为了避免人中途醒来,眼里还带着怒气的凶手就纡尊降贵地给人喂了药。“你大可放心,孤还要是想毒死她早就动手了。”
    虽然记忆是恢复了许多,慕白还是不能够理解对方那一份执念,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的,龙生九子各不同,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以同样的法子被养大的,但那两年的相处显然使他对后者多了一份耐性,哪怕并不那么愉悦,也没有当场就发火。
    他甚至是用堪称心平气和的语气在和对方谈判:“到这里就够了,我不会去打扰,皇兄又何况纠缠不清。就当那两年什么也没发生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吃的用来饱腹的食物里的东西起了作用,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慕白的声音又往上扬了几度,“就算当年的孩子没死,也照样对你的病没有一点作用,难道我到现在还的还不够吗?!”
    男子极其俊秀的侧脸在那大红烛的烛光里添了一份魔魅,他盯着慕白的脸,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自然是不够。”
    在面前人变脸之前,慕言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想要一个孩子。”
    “那又如何?兄长可别告诉我,你有那个本事把那个孩子凭空捏造出来。若是你想说用宗室其它人的孩子那就不用说出口了,皇兄还是消了这个打算吧。”
    “我自然是有法子,让你在不碰这些女人的情况下有自己的孩子。她会是北国唯一的皇后,也会在不久后怀胎十月诞下你的血脉。只是有一点,你不能碰她,不仅是皇后,这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你都不能碰,这是我的底线。”
    慕白现在最深的执念也就在那么一个孩子,而对方的执念就在那要命的病,还有就是慕白本人。
    没人知道超出了慕言底线会是什么下场,因为他们的坟头早已长出了新草。
    慕言的言外之意无非是他的底线自己不能去触碰,一个有能力有地位有实力的人发疯的时候,正常人基本是拦不住的。就算慕白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却不一定能够保住女人还有孩子,尤其是怀了孕的女人。
    对如今的慕白而言,对方提的这个要求算不得过分,所以他只是眯起眼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那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你先过来,把帐子放下来我就告诉你。”
    ☆、第64章 六十四
    不需要交`合就能让女人怀上孩子,这个法子是一直跟在慕言身边的江湖郎中何药眠想出来的。主子不碰女人也不碰男人,那小主子是哪里来的?他倒不愿意操心这种事,可总是有赶不走丶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叫。何药眠在不堪其扰情况下就把这个还从未付诸实现过的法子给慕言讲了一遍,虽说对女子而言屈辱了点,但血脉是错不了的。
    他的想法非常大胆,连工具也做出来了,在慕言的授意下还去附近的青楼里赎了两个未破身也没服药的女子来,还令那两个女人成功地生下了孩子,当然生的并不是慕言的孩子。
    何药眠的法子毕竟还是需要男子的元阳,在何大怪医看来,这个临时的主子禁欲得简直就不像个正常的男人了,现成的美人摆在那里从没要过,应该也从未有过自`亵的行为。若不是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确定对方的脉象正常身体并无隐疾,他几乎要认为对方不能人道了。
    对自家主子的想法他永远都是猜不透的,就像他现在被领到宫里头来,要为那宛然公主也就是当今的北国皇后陪嫁的嬷嬷讲如何让她侍奉的主子顺利怀上皇帝的孩子。
    无论是北国皇后还是夏国公主这个身份都让他不可能像对待那些从青楼里买的玩意一样对待前者,尽管方式还是很令人感到屈辱,但这种事情贴身又识相的老嬷嬷来做总比那些阉人和不懂事的宫女来好的多。
    在出宫隐姓埋名过另一种生活和在宫里头做个和帝王相敬如宾的皇后,宛然公主选择了后者。尽管大婚之夜过得很不愉快,但一旦选择了她就绝不后悔。更何况慕白许诺这北国的天下会由她生下的孩子继承,这一点便足够支撑她在这异国的皇宫里好好的活下去。
    “主子嫁过来是当娘娘的,这种事情如何使得?您可是咱们大夏国的公主啊”那被选中的老嬷嬷听了何药眠的法子,先是面露惊惧之色,接着在对方离开的空挡开始为宛然打抱不平,后者只是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最终是无奈地张了口:“嬷嬷照那法子做便是。”
    算好了皇后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又给人服了容易受孕的汤药。等隔壁完了事,秀丽的女子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嘴里咬着块干净的锦帕,任由嬷嬷的手指在自己的下`体动作,感受着那和还有点温度的假阳`具进入身体,替她做这种事情的是皇宫里的杏林高手,只凭着一双手就让这异国来的公主达到了生命里第一次高`潮。
    而那个全场伺候着的嬷嬷一直紧绷着脸,心提得高高的,等到那杏林高手走了之后就负责按吩咐善后。
    过程没有什么痛苦,但快感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想吐,身体和心理对情`事都有了极大抵触,女子的眸子有些空洞地望着上方,老半天才恢复了清明。最后只是抚着自己的小腹幽幽的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一次就能成功,今后再也不要遭受这样的罪过。
    等到天明的时候,女子对着一边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老嬷嬷开了口:“好好地守住你那张嘴,本宫自然会让夏将军照顾好你在夏国的家人。”
    若是蛮夷的公主嫁入北国自然是坐不上皇后之位的,即使能凭借帝王的宠爱当上皇后,她们生下的孩子也会因为混了蛮夷的血而无法继承皇位。但宛然公主并不一样,虽然说是夏国把公主送过来和亲,但夏国的实力并不比北国差。
    因为想起来那两年的回忆,慕白自然也就记起来,自己是如何答应了这一桩婚事的。这里头可没少苏嬷嬷的功劳,甚至和他那素未谋面的生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嬷嬷一直不大焦急的原因是因为自家小主子正妻的人选是一开始就订好了的,若是慕白只能当个安王,那宛然公主嫁过来就是妥妥的安王妃,王府的女主人。
    只是上一世苏嬷嬷还没来得及把事情都交代了,那边没了这条线,也就绝了把公主嫁过来的念头,宛然公主被许了夏国的新科状元,受恩宠的公主下嫁驸马,无论如何也不会过得凄惨。
    慕白平白多出的那些记忆显然是扭转了很多人的命运,有得到自然也有失去,跟慕言的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某种方面来说何尝不是他付出的代价。就像苏嬷嬷说过的,他们这两个人简直是天生的冤孽。
    大婚之后,皇帝天天晚上在皇后宫里宿着,只是和皇帝躺在一块的究竟是谁,也就几个当事人知道。大约过了两个月,这宫里头传出来喜脉,皇后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太医的诊断结果一出来,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御书房批折子的慕白也失手在折子上滴下一大团的墨汁,然后把笔一搁,匆匆赶去了皇后所在的立政殿。
    慕白过去的时候那个有着明艳姿容的少女已经被喜色满面的宫人门围住了,而那护送宛然公主过来的夏国将军则表示要回夏国复命,他还留了十余人的亲兵在这里,等公主平安生下孩子,自然会有使者回夏国禀报君主这个好消息。后宫不能干涉朝政,慕白即使再累也不需要这样的一个“贤内助”来帮他处理国事,所以他并不担心这宛然公主会做了夏国的间谍。
    慕白进了宫门,皇后要向他行礼也被后者给免了。年轻的君主盯着那还是很平坦的小腹有点儿恍惚,手就扶住了女子欲行礼的身子:“皇后以后见了朕就不比行礼了。”
    说完这个他又吩咐到:“这宫里头的桌子椅子都用布包好,决不能让皇后有半点儿闪失!”陪着慕言在山外头住着的那段时间,他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三教九流的病人也见了不少,当然怀了身子的女人也见过几回。有些村妇身子健壮,一些是刚生完孩子就能下地干活,而有些模样漂亮弱不禁风的贵家小姐往往是要到鬼门关走一趟,百年人参吊着命还得要手艺非常熟练的产婆。
    皇宫里养孩子的条件是天底下最好的,也是这天底下最差的。皇后有了身子,宫务就只能教给别的人来分担。暂时掌管后宫的并不是张太后,而是德妃安氏。也就是一直跟在慕白的身边,“备受宠爱”的锦绣。
    慕白曾提出过要给锦绣找个好人家,被后者拒绝了。她这条命是慕白给的,只想好好尽奴才的本分,留在后者的身边做事。但做宫女的权力总是比不得宫妃的,于是在一年前锦绣就成了安太傅的义女,嫁入了皇宫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坐到了现在的四妃之首。
    慕白没碰过她,相处的模式也和以前一样,主子是主子,奴才还是奴才。宛然公主,不现在改称纯容皇后,她把把凤印交给德妃的时候显然迟疑了下。
    见她如此慕白还是选择开口安了她的心:“你尽管放心德妃,她只是暂时帮你分担宫务。这宫里只有你一个人能生下朕的孩子。”
    慕白说这话的时候锦绣也是在的,纯容皇后瞧着这个身上带着股血腥气的女人,对方始终低眉顺目的站着,眼里也没有对她夫君的爱慕,只有一个做属下的忠心。她心里头那股子闷气总算是散了些,把宫人屏退了,说是要和陛下说些讲些贴己话。
    这个身份尊贵的年轻女子如今已经褪去了那份青涩,穿着正红色的宫服也是说不出的雍容大气,虽然还及不上慕白记忆里头的厉后,看上去也确确实实是个像样皇后了,她对这个夫君没有太多的爱慕之情,要接受现在的局面并不难。不过,纯容纤长白皙的手指抚了抚裙裾上的褶皱,轻声细语道:“臣妾自然会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只是宛然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够应允。”
    慕白现在对这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感情很是复杂,慕言给的法子其实他也觉得别扭,但比起撕破脸皮同归于尽,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因为厉后和张瑾,慕白对女人其实是没多少好感的,他把苏嬷嬷当可以依赖的亲人,可后者要分主仆,他也就习惯了那种主仆的相处方式。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讲,他并不知道对妻子该是什么个态度。
    而皇后本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是他的正妻,如今因为慕言的缘故他和对方相处起来却一点也不亲近,用个词来形容就是相敬如宾,想起来这个女子本是未曾谋面的生母给他定下的,慕白免不了对对方更好些,但再怎么好,两个人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妹。可这天底下哪有兄长让妹妹怀孩子的,他又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罔顾人伦之人。
    这会儿慕白瞧着对方小腹的时候样子有点儿僵硬,只要这女子提的要求不过分,他自然是会答应:“你说便是。”
    “臣妾希望那个人不要再踏进这宫里来一步,不管是在孩子出生前,还是出生后。臣妾看着他心里头就难受,眼不见为净,宛然只这一个要求,陛下能应允吗?”知道了慕言身份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硌得慌。尽管那人容貌极为出色,可一双眼睛在她身上的时候就像是刀子,那么轻飘飘一扫她就遍体生寒,哪怕是睡觉也是不得安稳。在得知那法子是那人手底下的怪医想出来的,她的忌惮就更深一层了。
    后者瞧不起她,也不在意她的感受,能让她稳稳地坐在这皇后之位还能有子有尊严权力,无非是看在了慕白的面子上。她是不知道北国皇室内里有什么龌龊事,她只知道慕白是她的夫君,她只能依靠眼前人。虽然这要求提得有些突兀,可她还真是不想再瞧见那人了。
    她看得很清楚,尽管慕白在很多方面都愿意选择退让一步来选择妥协,可他决定了什么却也只有那人退步的份。就比如孩子这个问题,她可不认为那个男人会愿意让一个女人怀上眼前人的孩子。在这位纯容皇后看来,她夫君的跟前,那人只能算是个极受宠爱,但生不出孩子的任性妾室罢了。
    她这个正室抵不过妾室的手段,地位又比不得人尊贵。只能退让一步,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孩子过日子,在这后宫里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什么不好。而做夫君的宠起来一向有度,再怎么纵容,说的话在妾室面前也该是很管用的。
    这个要求一点也算不得过分,所以慕白只是喝了口茶,又赏赐了礼下来,便微笑着应了。
    在算得上十分舒适安全的环境里,皇后的肚子是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等到胎儿有五六个月份的时候,这还算稳定的北国却出了一件大事。仙逝的太后厉氏的兄长造反了,叛军已经打下了泾阳!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
    下章正文完结,然后就是也算正文的番外和不算正文的番外
    ☆、第65章 六十五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慕白自然是震惊了一番。他得消息的轨道和其他皇帝毕竟不一样,在朝臣们把折子递上来之前,武敬侯造反之事就通过瑞亲王后人在民间的势力到了慕白手里头。
    等到消息被大部分人知晓,那些官员在朝堂上口诛笔伐,展开唇枪舌战之时,他们的皇帝却轻飘飘的抛下一个重磅炸弹来:“朕要亲征。”
    这下朝堂上是彻底炸开锅了,刚刚还意见不合的人这会倒异口同声起来,当然持的都是反对意见。
    “不过是个乱臣贼子,陛下怎可以身犯险?!”“陛下是一国之本,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底下的人这么劝了一番,慕白也就借坡下驴放弃了这个念头。
    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想过要真的去,哪怕是亲征也最多是鼓舞士气,冲锋在前这种要拼命的事是轮不上他。慕白武艺不错,但谋略毕竟还是比不上那些有沙场征战经验的将军。作为一个颇有自知之明的皇帝,他需要做的就是选派合适的将领来平叛。
    既然皇帝都应了不去,但也不能任由叛军一路打过来攻破京都夺下皇位。北国的朝堂稳定,天下也算是大治。君主不昏庸,皇后又刚刚怀了龙子。在众人看来,那武敬侯厉利这造反得毫无理由。
    厉后死去多年,根基早就被拔出得七七八八,武敬侯狼子野心,按理很快被正义之师阻挡在路上。要知道,这位侯爷的领地到京都可以说是极远的距离,中途有兵力很强的城池也不少。偏偏对方如入无人之地,一路势如破竹地打到了泾阳。这就意味着对方举着的牌子不仅合理还很有煽动力。
    那个理由传过来的时候,慕白的瞳孔瞬间紧缩,一干朝臣也是两股战战不敢说话。厉利打得不是清君侧天子昏庸的这一类名义,因为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资格来造反。厉后只有慕白和慕言两个孩子,前太子既然已死,慕白这个唯一的嫡子继承皇位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无论是慕白还是慕言都是厉后生的皇子,他武敬侯都是国舅。只要没什么了不得的野心,荣华富贵那就是稳稳妥妥的一辈子。而造反即便成功,皇位也会落入其他皇室宗亲的子弟手里,可谓是得不偿失。
    但有种情况则不一样,要是先太子根本就没死呢?是为当今皇帝所害,而后逃到别处寻求帮助呢?当今皇帝要是本不是正统呢?!那传位的圣旨若是太后张氏和皇帝慕白连手伪造的呢?!
    不管这是不是真相,武敬侯造反的理由总是有了。更何况,按照常理来,对方说的显然更符合事实发展。谁都知道先皇和先后是极为宠爱那先太子慕言的。慕言容貌又是极盛,眼高气傲,第一美人做的太子妃,又怎么可能淫`乱后宫。
    再讲一讲当时的另一个说法,先帝那个时候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了,如果没有意外,皇位很快就会落到那太子的头上。慕言虽然不喜欢被人掌控,但都等了二十多年,不可能就急着那一时半会儿。哪怕先帝真的是废了太子,可哪怕有半点清醒也该在临去之前重新立太子。
    最合适的人选肯定不会是当初大部分时间花在诗书画画和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安王身上了。虽然后面证明安王同样能把这个皇位坐的稳稳当当,可一旦被扣上了弑父杀兄的名头,这皇帝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的这么稳当就说不定了。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够作为武敬侯起兵造反的理由,更不可能是他的军队入好几个城池一点抵抗都不没有的原因。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够作为武敬侯起兵造反的理由,更不可能是他的军队入好几个城池一点抵抗都不没有的原因。
    只有一种情况能够成为厉利造反的原因,那就是被谋害未遂的先太子从皇宫里顺利地逃出来,还逃到了他的领地。厉后本就极其偏爱长子,连带着整个厉家也是也是只亲近慕言,而冷淡作为安王的二皇子。人心都是偏的,兄弟都能翻脸,何况是并不与慕白亲近的舅舅。
    为了让慕言夺回皇位,在兵力足够的时候攻打京都也就说得通了,至于叛军经过的那些城池,当地最高的长官或多或少都和先太子有点关系,而中途也并不是向传闻说的那样毫无反抗,只是兵力不够,在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打了几场败仗就只能让厉利的军队继续往前。
    慕白失去的那两年记忆里,一开始的时候慕言也有不少动作,不过并没有闹到明面上来,后来皇帝和前太子落了山崖,又是慕白一个人回的皇城,能够知道前太子的人尚在人世的就更少了。
    这种大帽子不是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扣上的,武敬侯一个人的可信度并不高。那他手里头的就应该有慕言给的信物,甚至是前太子就一直跟在前者身边!影阁传过来的消息是,厉利的身边确实有一个蒙着面的军师,身形和声音都像极了慕言,而且几个开始怀疑的将领在那军师进房密谈后就立马改了态度。
    可慕言不就一直在他身边待着么?!若是那厉利身边的才是真的慕言,他身边的岂不是冒牌货。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慕言都能一眼瞧出他是不是假货,没可能他连是真是假都认不出来。
    把那些折子拿过去的时候,掌控着北国暗处势力的慕言正在屋子里喂鸟,还是慕白养的那两只鹦鹉。
    那两只鸟平日是有专门的美貌侍女喂养,除了慕白和喂它们的人,谁想用食物讨好都不行。
    像苏嬷嬷说过的,这两个小家伙八成是成了精,尽管贪嘴,但本分倒守得住,也不知是为了讨慕白这个做主子的欢喜,还是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得很,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搞不好吃了就哑了或者是死了呢,掐死它们动静会太大,别的人在慕白面前想喂的时候只能得到个翘着尾羽的鸟屁股。如果是陌生人,鹦鹉会选择大叫来吸引下人们的注意。不过后一种情况通常不存在,因为慕白还专门拨了个暗卫来守着这两只鸟的安危。
    但对上面前的人它们显然没那种骨气了,尽管它们并不愿意吃慕言手里头的一点也不精致的吃食,可动物对危险的本能感应还是让它们哆哆嗦嗦地啄了那一颗颗的鸟食。
    不识相的话很有可能就被掐死了掐死了,侍卫和宫女是不会有胆子来救它们的!
    两只鹦鹉在那里不停地啄食,还得担心自己啄痛了眼前人的手掌,它们之前已经被喂食过,肚子都撑得不行了,偏偏慕言像是得了趣,等它们好不容易吃完几颗,又从桌子上拿了一些搁在手中平放着的白纸上。
    “它们再吃就该撑死了,有这功夫来逗弄它们,还不如来替我解决乱臣贼子。”
    慕白发话把那两只可怜的鹦鹉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了。他的话音刚落,鹦鹉就一前一后地飞离了鸟架子,落在了他的肩头。尖细的鸟嗓子一唱一和:“不好吃不好吃!”“撑死了撑死了!”
    慕白用指腹抚了抚两只鹦鹉圆鼓鼓的小肚子以做安抚。用了点力气把几份折子扔到了慕言跟前的桌子上。他盯着对方堪称天神雕刻的眉眼,语气甚是平缓:“国舅造反,朕可是听说,他的身边有个和长眠地下的皇兄差不多模样的军师,喊的还是诛灭朕这个弑父杀兄的乱臣贼子。”
    说到长眠地下和弑父杀兄的时候,慕白的音刻意咬得有点重,眼睛始终都盯在对方脸部那方寸地。慕言的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随意地摊开张折子,看了几眼便给了慕白回应。
    “既然弑父杀兄,陛下又何必在乎这么一个国舅,乱臣贼子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