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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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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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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死对抗,若非他退让一步,林钦是不可能从都督副使一跃而成大都督的。

    而他之所以会退让,也是为了罗锦棠。

    锦棠依旧摇头,侧首将秀致的小下颌搭在陈淮安的肩膀上,一只手紧紧攥着陈淮安的手,体香淡淡,酒意浓浓,花瓣般微肿的两瓣红唇上还沾着两根发丝,仿佛格外的难噎:“至美,不要杀青章,他又没什么错,错的人是我啊,你又何苦杀他?”

    她这是记忆错乱了,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呢。

    而且,她把他的威胁当真了,以为他真的要杀葛青章了。

    陈淮安顿时失笑,两只大手将罗锦棠揽了过来,揽入怀中,哄小孩儿一般,粗砾沙哑,但又极温柔的腔调:“不杀,我这辈子非但不杀他,还跟他做好同窗,好朋友,护着他,决不准任何人欺负他,好不好?”

    真真儿的酒后吐真言,罗锦棠艰难的扬起脖子,喘息着靠近陈淮安,望着他锋利似剑的浓眉,阔朗饱满的天庭,再度苦笑:“怎的,我就没重生在嫁你之前呢?”

    言下之意,干干净净的身子,干干净净的人,若是重生在嫁他之前,就可以嫁给葛青章了?

    千百年来的礼道教化,男子休妻可以再娶,女子却难二嫁。

    罗锦棠因为生的媚艳,总爱惹些浮蜂浪蝶,但她骨子里还是个怯弱的小女子,便真的想嫁给葛青章,也因自己已是二嫁,那话自然说不出来,那事儿也做不出来。

    重来一世,这依旧是她最大的遗憾。

    陈淮安咬牙切齿,两鬓疾剧的颤着,结舌半晌,才道:“只要你想嫁,若他敢不娶,我卸了他的腿。”

    “他娘可凶可凶了,比孙福海还凶,骂街能骂整整三天三夜,会骂到我在整个渭河县都抬不起头来的。”

    “她要真敢骂我的小糖糖儿,我用狗屎糊了她的嘴。”陈淮安调子一扬,侧首在罗锦棠粉香腻腻的额头上吻了吻,因为恼怒而粗裂的唇刺的她眉头微簇:“这辈子,无论你想要什么,冰山上的雪莲,还是漳林里的毒蛇,只要你想要,无论杀人越货还是劈荆斩棘,只要不死,我就替你办到。”

    用狗屎糊嘴,是他欺负孙福海的那一套。

    他个纨绔二世祖的性子,也不怕得罪人,跟骡驹齐高高三个,硬是把孙福海压到狗屎堆旁,污了他一脸的狗屎才肯放过他。

    锦棠在醉中,想听的就是这种,只属于陈淮安的,不靠谱,但又能暖人心的甜言蜜语,听他构筑一个可能的世界,于那永远也不可能回去的世界中找点子温暖。

    哭哭啼啼的,她就投进了陈淮安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

    因为整间酒肆被打砸过一回,楼板都踩烂了多处,就连锦棠在楼上哪间小闺房都给砸了个稀烂,没法睡人了,葛牙妹便把念堂也给挪到了后院儿里。

    乱糟糟的酒肆楼上,就剩了她和罗根旺夫妻二人。

    罗根旺如今能翻身了,又生的重,便不停的翻来翻去。葛牙妹坐在床边,怔愣愣的往手上找荼着自酿的润泽。

    “既印子钱是淮安还的,咱们的急也就解了,让锦棠快回陈家去吧,这样跟咱们呆在酒肆里,名声迟早也要坏掉。”罗根旺怕惹妻子生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亲家公不是送了几支真灵芝来吗,我已经能坐得起来了,但我娘和大嫂还在炕上瘫着呢,把哪灵芝送过去,给我娘和大嫂用了去。”罗根旺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若是平日,葛牙妹又要骂几句的,不过今儿她没有骂的力气。吹熄了灯,躺到床上,她静静儿蜷在一侧的床沿上,黑暗中两目圆睁着。

    自打罗根旺瘫痪之后,多少个夜里,她就是这样睁着两只眼睛等天亮。急啊,急自己的男人倒了,顶梁柱塌了,又怕啊,怕自己有一天也挺不下去,俩孩子失了爹娘,要没人照料。

    好在因为陈淮安,她又挺过了一关。

    人为了生路活计,有时候没办法。葛牙妹的名声早都臭了,当然,为了能养活俩孩子,早不在乎什么名声,但锦棠才不过十六岁,她花了那么多银子置办成嫁妆,送进高门大户里做儿媳妇的,再在娘家呆着,臭了名声,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是以,葛牙妹决声儿道:“放心,明日我便是拿着烧火棍子一路抽屁股,也要把她赶回陈家去。”

    第21章 盆满钵满

    大清早的,远山白雪, 因今儿县城逢赶集, 各村各庄子上早早儿进城赶集的人, 叫大驴车一车车拉到渭河桥头上, 下了车便在冻的硬梆梆的地上直跺着脚。

    这时候天还未明, 但街市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陈淮安今日还是重生以来头一回上书院读书,所以起的格外的早, 等锦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淘澄好了热帕子, 就在床边站着。

    嗅一嗅自己身上的衣服,锦棠便知道自己昨夜怕是又喝醉了酒,而且还瞎胡闹过了。

    要说她这个爱吃酒的坏脾气,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淮安把帕子递给锦棠,让她捂着脸好散酒气,转身又端了只才生燃的炭盆子进来, 拿起火钳子摞着炭,将炭盆子中间掏空,把燃炭架成三角形搭到两边, 再轻轻送一口气进去,旋即, 呼啦啦的炭火就燃上来了。

    冷的冰窖似的屋子里,随即也就热了起来。

    锦棠试着哼了两声, 嗓子不哑, 声音也不沙。再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看。

    既干燥着, 又干净着,也没有不适感,就证明他昨夜什么都没做过。

    要陈淮安真做过什么,次日起来肯定会疼的。

    显然,虽说她醉了,但他昨夜并未在她身上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

    炭火烟雾缭绕,外面还没有完全亮,也恰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陈淮安递了衣服过去,等罗锦棠露出两只膀子穿衣服的时候,就规规矩矩儿转过了头,只盯着窗外看。

    锦棠也不知是陈淮安脱的,还是她自己脱的,亵裤都未穿着不说,连肚兜儿都给脱了。于是一件件儿的挑过来,从亵裤肚兜儿开始,她便往身上套着。

    套好肚兜儿再穿上贴身的小棉袄儿,锦棠才来穿鞋子下床。

    “你如今倒是君子了。”将脚伸进陈淮安递来的鞋子里一套,锦棠淡淡说道:“我得谢你不欺之恩。”

    说罢她又颇自嘲的笑了笑,应该来说,也不是他君子,而是他见惯了各色莺莺艳艳,像她这样的糟糠妻,投怀送抱,他也看不上了。

    陈淮安屈膝在床前,仰面看了锦棠一眼,低眉摇头,苦笑了几声。

    岂止君子,就是坐化成佛的高僧大德们,对着昨天夜里的她,只怕也没有他的忍功。

    你瞧她此刻一张标致的小脸儿上挂满了寒霜,骨子里往外透着的清高冷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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