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已然过去,但天空还是雾蒙蒙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般。
有一件值得一说的事情就是,京介的自行车不见了。原因很简单:被他丢掉了。
至于为什么被他丢掉。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京介抑郁寡欢的拿着手中的一颗螺丝钉,他不住的叹着气。看一眼,叹一次气,看一眼,叹一次气——就像是看着丈夫拿光家里最后一点钱去赌博的妻子一样。
“不就一辆破自行车么?再说了,自己忘记放好,怪得了谁?”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着我们说话的桐乃撇了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之情。(她已然完全没有生气的神情了)随后她又砸了一下舌,转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不知为何,我听到了上锁时的喀嚓声)。留着我们两个人像个白痴似的挨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你带钥匙了吗?”
我漫无目地的问道。
昨天晚上的那道吓死人的雷电还真是劈在我家旁边了。我就他妈觉得像在旁边炸响的一样。闪光还这么亮。
天亮到到外面一瞧,哎哟卧槽,地上怎么秃了一块啊。老子种的草呢?咋连渣都不剩了?
“你问客人这个问题不觉得很白痴么。”
京介的心情显然有些不好,吐槽的方式很是直接粗暴。但我倒是没有在意。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好吧,还好我带手机了。可以打电话给黑猫让她开门。”
我摸了摸牛仔裤的左边的口袋,iphone4的形状在那里,扁扁的长方形,略鼓在牛仔裤上。让人感觉有一种蠢蠢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啊,昨天晚上大家在一点多的时候才睡觉的。现在是早上八点——这么早起来没有问题么。
而且这么多人,洗澡也是一个麻烦事情啊……由于只有两间洗浴室的原因,直接就是两个人两个人一起洗——这样效率很快。三个人上也是绰绰有余的空间,不过只有一个喷头,三个人去就显得有些慢了。于是便两个人洗。
黑猫是跟桐乃一起洗的,我很困惑的是,她们两个洗完出来直接就开打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而且在我面前再一次上演了一场踩肚皮的戏码。这已经是她们的互动环节当中最重要的部分了吗?
嘶……现在的初中生跟人互动都是用踩肚皮来交流的吗?怎么交流的?“嘿,我的宝贝。我现在可是踩在你的心脏上了哦。怎么样,感受到我的心声了吗?”“嗯,**没洗脚是吗?”
想想挺可怕的——我是说两个男人这么做。
且这个先放下不谈,结衣和纱织一起进去洗出来后,她们两个人互相看着的眼神就变得相当的奇怪。结衣当时嘟囔着【好大……】的时候我听见了。
嗯……这个不好说。或许是说纱织的家世也说不定。只是纱织也嘟囔着说【好大】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想出来。
由于是单数的问题,加奈子倒是自己去洗了。(总不可能洗什么鸳鸯浴)而我又不想跟别的男人一块洗澡,倒是让京介自己先去洗。随后等京介出来后我再进去洗——这个想法挺好。但是被那些闲的没事干闹哄哄的,说是要看什么捡肥皂戏码的纱织和我那倒霉妹妹结衣推了进去。
这也就算了吧。黑猫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眼睛在发光,脸上的兴奋表情你再怎么装三无也是没用的。一目了然知道什么意思么。
好吧,一块洗就一块洗吧。关键是京介那个混账还真肥皂弄掉在地上了当时。
我顺手拿过拿过从外面带过来的金属棒球棍,靠着墙角,等待着京介下一步的行动。结果京介只是充满了忧郁神色的眼神注视着我,自己捡了起来。
还好,京介并没有做出什么毁三观后重新确立世界观的事情。不然我很有可能会吃牢饭了——我是指无期的那种。
当时洗完澡大家聊了一会(主要是讨论我跟京介一起洗澡的事情,当然,起哄的家伙只有纱织),我在旁边看着,没有搭话。。聊了十来分钟,结衣嚷嚷着困了,随后她自顾自拉过黑猫就回房间睡觉了。
纱织桐乃还有加奈子互相看了看,见着黑猫往这里挥手后,也就跟着大部队回去睡觉了。
昨天总的来说还好吧。我感觉。就是晚上睡的不踏实,毕竟旁边有个可疑的家伙。但总体上来看还不错——特别是今天发现那个可疑家伙的自行车粉身碎骨了后。
而且那所谓的乐会开得感觉不错——至少我个人来说就很尽兴。
就是因为昨晚开乐会,打鼓打得太凶的原因,今天早上起来手有点酸。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要干的事情很多啊。想着,我掏出了手机,给黑猫的nsn发了个开门。
在等待着黑猫给我开门的这段时间里,我盘算着该如何解决掉剩下的三篇长篇稿子。
这个月的稿子就剩这三篇了的确是这样。但又要去跟黑猫一起卖同人志,又要陪着结衣去跟那个中二编辑讨论她以后作品的走向问题。这点我有点担忧。主要是借钱方面的问题。
下个月的稿子也要提前写好才行。因为我妈上个月刚刚给我发信息过来,说九月份会有一个亲戚过来我这里待两天。稍微住上一段时间。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待两天跟住一段时间的区别是什么。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老妈那个人的性格跟我爸差不多,说一便不二。且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那种气质,但并不是那种强硬的气质,而是更为柔和一些的气质。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妈是个温柔的人。
听我妈的语气来说,她所说的那位客人,好像是个女的。但又好像不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麻烦,我是说如果那个人不和我的脾性的话。
但我爸这人,考虑事情很周全。想来这种事情我妈应该会和我爸说一声,那个混账大概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来的人,对我胃口的可能性相当大。
但,我并不喜欢我的生活被人肆意的插足。
“怎样,回家怎么解释?”
我询问着旁边的京介,颇有一种随意说说的感觉。
“什么怎么解释?”京介回问道。
“你的车,”我说,“坏掉了。该怎么解释?”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京介捻了捻手中的那一根螺丝,仿佛在确认着这根螺丝的硬度似的握着:“而且我的父母也不在意这辆车。倒不如说有机会的话,早就丢掉了。”
开着还咔咔作响。
京介无所事事的道。
“是么。”
我没有再问,等待着黑猫的来临。
【有机会的话,早就丢了。】
他说。
那我的机会在哪里呢?
我伸出手,举至头顶稍上的位置。我像是检查着别人手指似的检查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很干净——就像是没有染上什么污浊之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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