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不知走了许久,如梦突然惨叫一声,哆哆嗦嗦地指向前方,她的精神,已近崩溃的边缘。
原来那块白色大石头,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前方。
她的心情一下跌落至谷底,几乎抓狂地道:“聂大哥,我们又回到原地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你快想想办法啊!”
她就是这样,你若是能给她个痛痛快快,便是千难万险,咬咬牙也就过去了,然而最受不得的便是这样漫无止境的折磨,几乎要令她疯狂。
在目前的状况下,她的脑中早已经停止了思考,只剩下焦虑和煎熬。
聂刑也知她的苦楚,宽慰她道:“如梦,你只管跟着我便是,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来应付即可。”
如梦垂头丧气地点点头,看那聂刑投来的眼神,哪里有分毫的慌乱迷惑?她不由得心中赞叹。这聂大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这世间上,又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难倒他。
聂刑看着那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壁,沉吟片刻,突然心中一动,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其他地方已经无路可通,朕敢断言,生机一定就在那里!”
如梦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却迅速委顿下去:“行了,你一定又是想法来安慰我。我的心好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还是让我抱着这块大石头安静等死吧!”
说完她当真抱着那块大石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聂刑轻笑一声,独自往那崖壁边上走去。
他将两手往那壁上摸去,手心触过,传来一片温热。
这片崖壁,果然有异常!
上下左右摸索一番,原来整个崖壁都是温温暖暖,其中一个方寸之地,要比其他地方温度略高一些,摸上去略微发烫。
出口果然在这里么?
那个保山大王,故意放那么一块大石头在那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后又在四周设下那么一大片虚境,打熬我们的意志力,妄图把我二人困在那里。
他突然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那个家伙,当真是可恶得紧,把朕当做三岁孩童一般戏耍么!
聂刑将手掌放在那片崖壁之上,用力往下一按。那原本一整块的崖壁,被按下去巴掌大一块。
只听“咔擦咔擦”几声脆响,身旁的崖壁出现几条裂缝,那缝隙不断扩大,终于崖壁支撑不住,轰然裂开。
赫然出现一个齐人高的裂口,从裂口向内看去,里面昏昏沉沉,仅有一丝亮光,却是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底。
如梦登时从等死的大石头上一跃而起,几个大步便跑到了那豁口处,朝里面探头探脑道:“原来出口真的在这里耶!聂大哥,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你究竟是怎样想到的?”
聂刑道:“想到这个并不难,难的在于你肯不肯去想。若是放弃了,便是出口就摆在你面前,你也懒得去看一眼!”
如梦如有所获地点了点头:“聂大哥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王八,比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不知稳重多少!”
聂刑:“。。。。。。”
如梦,我知道你是想夸奖朕,不过你在夸奖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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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道:“大王,他们出来了!想不到啊,那男子竟然如此轻易,便破了大王的虚实迷踪阵法。”
那人道:“是啊,本王还原以为他们会再吃些苦头呢!我这区区的小阵,不知道困死了多少自称是英雄豪杰的人,哈哈哈哈!不过,本王倒不惊讶那人能破了我的小阵,而是他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妇人道:“态度?”
那人道:“哼,珍娘,你方才看见那女子没有,若没有那个男子支撑,恐怕她早已困死在哪里了!然而你看看那个男子,在法阵中间的时候,他竟连一丝一毫的慌乱沮丧都没有表现出来,实在可怕!”
妇人道:“大王,要不要我去杀了他们?”
那人笑道:“诶,珍娘,你说的哪里话!这样的人,正好才为本王所用啊。本王一定要收服他,让他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
说完,他便将锐利的眼神往桌上扫去。在那案桌之上,摆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仿真地图。那地图上的山崖乱石虽是小巧袖珍,却格外逼真。在地图的左侧,是一大片高耸的峭壁,而在右侧,都是茫茫的平地。平地上放着一块白色大石,格外扎眼。那不正是聂刑和白如梦方才困住的地方么?
再看那地图上,有蚂蚁一般大小的两个小点,在慢慢移动,那身形相貌,不正是聂刑和白如梦吗?他们如蚊子一般的嗡嗡细语,正一字不漏地向耳边传来。
那人全身贯注地盯着他们,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有趣,实在有趣!
本王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看着天下苍生如同蝼蚁一般,在本王面前挣扎求生,哈哈哈哈~~~~
他对那丑陋的妇人说道:“珍娘,那二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去外面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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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刑与如梦在那昏暗狭窄的山崖裂缝里慢慢前行。那里面的空间局促得很,令人倍感压抑。如梦走了一阵,沮丧道:“聂大哥诶,会不会又是鬼打墙,怎么还没有个尽头!”
如梦,刚才朕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不是鬼打墙,是法阵,法阵!
布下这个法阵的人,不仅十分幼稚,还极端的可恶,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聂大哥,你说说话啊,不要不理我啊!咦那是什么?聂大哥你让开我瞧瞧,出口诶,我看到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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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出口而已,何必这样大惊小怪!
二人从洞穴里出来,如梦如获新生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孰料那懒腰只伸了一般,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聂大哥,救命啊!”便躲在了聂刑的身后。
原来在他们前方,那个穿红衣服的丑陋妇人,依旧挂着诡谲的微笑,痴痴定定地看着他们。
聂刑冷哼一声,一道严厉的目光扫了过去,顿时与那妇人的目光交接。
那妇人竟然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这个男子果然如同大王所说,好生厉害!为何我的法力远超过他数十百倍,反而是我怕了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聂刑冷冷道:“你且记好,朕迟早要和你算这笔账!”
那妇人装聋作哑,丝毫不管聂刑,只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我家大王有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