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见墨翟是从旁窜出,朝着武维义和柯迩震西是微微一笑,便是为他二人是递上了一身僰人衣物来!并是俏皮的与他二人说道:
“嘿嘿!公主知二位兄长定是不会好好整顿一番,因此特叫翟是备下了两套衣物。不曾想,果然还是公主最知二位心思呐!”
武维义与柯迩震西羞惭无比,只得是将衣物是接过了手并去了旁边密林内是换了衣服。待他二人是整顿了行头,便一同是随在杜宇左右,而墨翟则是紧随其后,一齐是进到寨门。
但见此时寨中男女老幼皆是在那张灯结彩,好一派热闹景象!竟全然没了之前的那种刀兵戾气。此时,只见身后的墨翟是突然赶到了他们身前,并是与他们言道:
“兄长!翟来时便听人说巫主好似是差人找了二位许久,只是于寨中寻遍了各处也是未能找到。如今,想必巫主与柯迩寨主已是在祭天台那等候诸位多时了!”
柯迩震西听罢,却是不怀好意的又是反呛了一句:
“哼!你这黑鬼头最是机灵!别人不知我二人去处,你难道还会不知?!”
只听杜宇是在一旁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柯迩大哥这可真是错怪了墨翟了,若不是他帮你二人将这丑事瞒着,难道还要把你们这段戏水之事给闹到尽人皆知不成?”
柯迩震西听得宇妹竟是替那小子回护,便是立即就又没了声音……而他们一行便是在墨翟的指引下,从寨中的大路是径直着往祭天台走去。这一路之上,只见他们一行人却又被寨中的男女老少们是一路簇拥着前行。
只见这些僰人老少,皆在其手中端着一方牛角,而在牛角之中,则是斟满了乳白色的米酒。这些个僰人则是簇拥着又毕恭毕敬的挨个敬着他们一行,其盛情也委实是令他们难以回拒……
其实,这倒也并不稀奇。毕竟这些僰人都已是知道,此番他们之所以能够大难不死,没有惨遭那灭族之祸,可全是因为仰仗了这一帮子的外族人。若不是靠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鼎力相助,其倾覆之祸真可谓只在旦夕之间了!因此,此等恩义却又如何能不让这些僰人是簇拥着感激涕零?
“好!好!……好酒!本……本豪却是好久不曾有这般开怀畅饮了!……”
只见这一路上的人群是越来越拥挤,不一会却已是将武维义他们一行给阻在了中间。而这柯迩震西,对奉上来的米酒皆是来者不拒,因此还没到待他们到得祭天台,他便已是喝得伶仃大醉了。
“哎呀!……这柯迩大哥可也真是的!却是一点也不知道节制自律。似他这般的喝法,纵是海量也无济于事啊!……这下可好,似他如今这般的模样,若是去得祭天台只怕是又要出丑……”
杜宇见柯迩震西如今已是烂醉如泥,便深怕他在僰人祭礼之上会失了仪态,因此又是犯起愁来。
“公主不必担忧,翟乃一介鄙人,本就见不得这些个繁文缛节。不如,便由翟将柯迩大哥给扶下去。公主只管速速与兄长前去便好,至于柯迩大哥,翟自会料理妥当。”
只听墨翟这般说着,一边将头侧转过去,朝着武维义看去。武维义知墨翟此举是在征询于他,他也便只是点头回应道:
“好吧……贤弟心思为兄最是了然,那便随着贤弟的意思便好!有劳贤弟了!”
墨翟听罢,拱手作了一揖,便立刻是搀扶着柯迩震西,一溜烟的猫进了侧旁的一条小径之中。而武维义和杜宇,则是继续往祭天台的方向赶去……
“啊呀!武先生!锦织公主!你们可是让本寨主在此好等呐!”
临近祭天台,只见柯迩遐义却早已是立在台下,毕恭毕敬的候着他们。见得他们前来,便是主动迎上前去招呼了一声。
“哎?!如何不见我大兄前来?”
待柯迩遐义与他二人礼毕,却独不见其兄柯迩震西,因此不由得是犯起了疑惑。
武维义与杜宇听听他如此问话,便是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并是与其一边摇头,一边是笑言道:
“呵呵!……可全赖你们这寨中酒气太盛,震西兄他这一路可是没少喝呐!他呀,如今已是被灌得云里雾里的。我等又深怕他吃了酒后在祭礼之上会失了仪态,故而差了我家贤弟是将他扶去歇息了。”
要说柯迩遐义,他从小便与柯迩震西是担儿挑,又如何会不知他那兄弟的秉性?又听得武维义如此说,便自是知晓了其中缘由。
“呵呵,也是难怪了……我那大兄,素来便是如此。莫要看他是比本寨主年长了一岁,显得好似是比本寨主持重许多。其实他呀,与我一般,吃酒上是最经不起人劝诱的了,哈哈哈!……”
柯迩遐义一边说着,一边又是与他们是单手抱拳锤胸,做了一礼并又闪到了一旁,让出了身后的道:
“如今祭礼将至,便请二位贵客先至天台入宴稍待片刻,待得尤女她祭天拜火之礼完成,另有别宴。”
只见柯迩遐义是立即差遣了身边的两名僰人使唤,便将武维义与杜宇一起引入了席间……
待得四方坐定,忽然只见天台中央的位置是窜起一束火光来!而席间其他大大小小的僰寨首领突然见了此景,便皆是突然从席侧起身,并是齐刷刷的跪伏到了地上。
武维义和杜宇自是不明其缘由,如今在场众人之中却是只有他二人还是依旧坐于席上,倒是令他们感到好不尴尬。
“起!……”
又只听得自火光背后是颇为清晰响亮的传来一声叫唤,武维义一听便知,唤得此声者不是别人,正是僰人首领——九黎尤女。
而经她这么一声叫唤过后,只见原先跪伏在地上的僰族众人这才是站了起来,并躬着身,低着头在那里候着是一动不动。
“天垂怜我僰邦的子民!方才我族之火神大祭,圣火熊熊,佑我僰邦运数不绝!……而如今,我族人又是以力挫败强敌,实乃火神祝融之功!……”
只听得这九黎尤女立于那一束火光之前,是以一番慷慨激烈之辞教化着在场的诸位分寨的寨主们。而杜宇却是只感到这火生得是好生奇怪,便是与武维义交耳问道:
“武郎,这火倒是奇哉怪也!若是一般燃火,必是要有可燃之物才行,而前些日子武郎是以那黑漆漆的猛火油来燃火却已是令宇儿大开眼界,但如今观这一处火束,竟是自露台地表而出,却是丝毫不见其引燃之物……而未引燃之前更是见不得此间是有一物!可当真是奇了,莫不是这僰人真具有火神之力?”
武维义听了杜宇如此问,便是立马伸颈观瞻了一番。看了之后,却是不禁微微一笑,与杜宇言道:
“世上奇能异事数不甚数,又岂能悉数归为怪力乱神?……如今这一处的燃火,其实不过是一些可燃之气溢于地表罢了。只需是以星火引燃,便可成之。实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