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厉南朔一把拽住坤图爵爷的手臂,着急地问。
坤图爵爷一直觉得,厉南朔是个生性淡薄,喜怒不形于色的厉害角色。
但是,他的夫人,却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他从没见过厉南朔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上次接见厉南朔的时候,就发觉了,厉南朔非常非常宠白小时。
可能白小时想摘天上的星星,厉南朔都能斥巨资买下一个小行星来送给她,当然,是得在合法可行的情况下。
他低头看着厉南朔抓着自己的手,想了下,回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也非常乐意帮助你,但是呢,厉长官得先同意,我的两个小小的要求。”
厉南朔从来不喜欢,对方先向他提条件。
但是为了白小时,别说两个,只要是他能做到,一百个他都同意!
他犹豫了下,收回了手,皱着眉头,沉声回道,“你说。“
坤图是很有头脑的一个人,他知道,虽然现在厉南朔有求于他,但是自己和厉南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和他谈条件,也不能太过分,逼急了厉南朔,完事之后,厉南朔肯定会报复他。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换了个恳切的表情,认真道,“首先,恳求厉长官,不要再拿要帮我哥哥夺回爵位这件事来威胁我了,不然晚上睡觉我都睡不踏实!”
他睡觉睡不踏实?
厉南朔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
国实行一夫多妻制,坤图有九个老婆,一天换一个,都累得够呛,能睡不踏实吗?
不过是在他面前装可怜罢了。
但是坤图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厉南朔当初帮他,没有后悔过。
倒是坤图的大哥,不是个善茬,他从没想过要帮他大哥复位。
只是偶尔嘴上威胁一下坤图而已,帮助谁对自己有利,厉南朔心里清清楚楚。
他打量了坤图一会儿,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半晌,点头回道,“暂时,没有问题。”
坤图也不知道厉南朔说的这个暂时是多久,但明明是他提条件,刚等厉南朔点头的半分钟里,他却紧张到手心里直冒冷汗。
吓得就差没抖起来,就怕厉南朔忽然掀桌子,掏枪出来打死他。
他没胆子问这个暂时是多久,缓了口气,又道,“第二个,就是上次在这里,厉长官答应我的那件事情。”
“等过段时间,我们出面镇压的时候,你们国一定得以友军的名义,帮助我们啊!”
这件事情,是现如今厉南朔求之不得的。
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军,用zhàdàn轰平三不管地带!
但是不行,他一个人单方面的命令,是没有用的,必须通过国会审批,再通过国际上的批准,才能派遣**队过来帮助坤图他们。
坤图是本地人,更懂得如何跟土军zhouxuán,双方互相配合,才能拿下那些人。
他斟酌了下,回道,“你也知道,要走完正常程序才可以,少说,五天左右时间是需要的。”
“可以理解,我们也不是非常着急,五天十天的都能等!”坤图忙不迭地点头回道。
“既然这两个条件,厉长官都能答应,那就没问题了,您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坤图顿时松了口气,激动地回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跟冯疯子有什么关系,你先告诉我。”厉南朔指着电脑上的音频文件,沉声问道。
“这个人,叫卡蓬,他在本地小有势力,但并不是多厉害的角色,后来跟从了姓冯的,才变得厉害起来,简单来说,他就是姓冯的手下,跑腿办事的!”
坤图认真回道,“我曾经跟他交涉过两次,他的人犯事,他来我这里保释。很阴险的一个人。”
卡蓬……
厉南朔听到这个名字,深思恍惚了下。
很耳熟。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是他!就是他,当初囚禁宁霜,没被宁霜杀死的两个人之一!
坤图爵爷见他脸色不太对,试探性地问,“怎么,你也认识他?”
厉南朔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轻声回道,“不止认识,血海深仇。”
宁霜的仇,再加上这次白小时的账,他要跟他一并算清!
白小时再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痛得,像是被人毒打过一样。
眼皮子很重。
她勉强睁开眼的同时,发现自己被捆住了,嘴也用胶布封着,椅子被钉死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她有些惊慌,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扭头,打量了一圈她所在的地方,她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周围都是些废弃的体育器材,阴森森的,散发着一股腐朽和铁锈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很冲鼻子。
好像是一间废弃了的体育器材室。
现在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周围有些昏暗,她坐着的地方,正对着一排用报纸糊着的破窗户。
可以勉强看得到外面。
外面是一片荒废的场地,像是一二十年前那种老旧的体育馆,煤渣路,中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围绕着废弃的跑道的,是生了锈的相当长的一排连绵的铁质环形阶梯,能走,能供坐人的那种。
走上去,是一座水泥砌成的高台。
很旧很旧了,这里显然,就是一个被荒废了的老体育场。
白小时一边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一边拼命挣扎。
挣扎的同时,她眼角余光通过面前报纸的破洞,忽然看到,靠近她那面的高台上吊着一个人。
这一眼,吓得她脑子一个激灵。
但是仔细一看,那个人被吊着的姿势,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像是被蹦极之类的器材kunbǎng着。
跟她一样,头上打着绷带,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甚至连体形和头发的长度都跟她差不多,因为高台目测有二三十米高,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个人伪装成她的样子吊在那里?
白小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欧阳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正在困惑间,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外面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