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1章后悔自由
得知这个消息,容仪反而很高兴,有动静的总比一潭死水来得好,只有等他们犯错了,露出马脚来了,才有机会去收拾他们。
如今,贺小玫的案件过去时间已久,再拿这件事情去拿捏他们,已经过了时效性了。
容仪走到窗边,宁静的看着院外的情景,不知何时,天上乌云聚拢,看来是要下雨了,这还是他们来此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变天了。
朱苓毓站在她身后,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她沉声说道:“我身边的段天承,曾经是我的贴身护卫,也封过将军,他打探情报还有办事的能力都十分要好,你若有什么需求就让他去办吧,总要让他做点事。”
容仪摇了摇头,真切道:“我信得过他的能力。他若无能,也不会将你完好的一路护送到大孟来,但是,暂时还不是用他的时候,让他贴身保护你,我们这一行人中,谁都不能有半点闪失,不管是你,还是珠玉,还是段天承,有一个人出了问题我都不会安心。”
朱苓毓心里暖融融的,她勾起唇角,也不语了。
日久天长,不着急。
……
凌云的速度再快,这信到姜舜骁手中时也很久了,不,应当说,是到安宁王府时已经很久了。
拿到容仪的家书的,是安宁王,等他看完信中内容,只沉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复命吧,将军早在四日前就启程离开了,以他的速度,估计也快要到曲沙县了。”
“是!”
“凌云”走后,孟思敏过来拿走了信,扫了一眼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夫妻二人倒是心有灵犀,那边刚有点眉目,这边就什么都猜到了,但愿他能及时赶到吧。”
姜益民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些刁民罢了,若此事他们都处理不好,丢的可就是他们自己的脸面了。”
孟思敏看着他:“孩子们第一次碰到这种事,难免要些时间才能处理好,不要拿我们那个时候的去衡量他们,人总是要成长的。”
孩子?姜益民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她,不理解她这个“孩子”是从何说起。
“孩子,凌儿才是孩子。”
孟思敏稍微有些无语,说道:“我是说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容仪是个孩子,她一个妇人,插手朝堂上的事本就不易,如今给了她这么重要的任务,她能有此解法已经是天赋了。”
说罢,又忍不住点了他一句:“你心里也是开心的吧?谁家的儿媳能有我们家的这么能干。”
不等他说什么,又自顾自的解道:“你定然是欢喜的,否则,你也不会在她离开的之前,提点她让她去找阿渲。”
这话,叫姜益民有了一点不自在,但一想到那人,便又是一声冷哼,说道:“别跟我提他,这些年他遇见了难事,都没有想过要来找我,亏我还惦记着他。”
孟思敏说:“你如今到想起来要和他置气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若当真只是小事,他自己也能解决,可见这事不小,不是连皇兄都怀疑……”话到此处,孟思敏停了下来,将此话咽下,又道:“我看,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去拜访了他一下,这些事情若是从阿渲嘴里问,定也能问出些来。”
可放着这条捷径容仪没有走,而是选择自己去一点点摸清楚,摸明白,这便说明她是真的上了心的,不单单是将此事当作任务去办。
姜益民沉下口气,见四下无人,便说了句:“我只但愿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事罢了,若当真再牵扯出一些不该牵扯进来的人,只怕到时候会血流成河。”
孟思敏也沉了脸色,说道:“那些人都是当初有从龙之功的,打下了天下,封侯拜相,享有无尽的财富,他们相当于是我皇兄的半条命,若这当中当真有人为祸民间,我真怕皇兄会受不住。”
这大孟的第一代帝王,本是多情之人,那些人是如今的某侯爷,某伯爵,虽有尊卑之分,但都是过命的交情,过命的兄弟情,即便如今再见到帝王是要跪拜的,但感情断然是断不了的。
姜益民冷静的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当初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人,如今早已变了样子,那个时候都是苦哈哈出身,怎么过都比回去窝囊着要强,一个人,从贫到富是一个拼斗的过程,若是赢了,便是一步登天,可你不要忘了,一个人手上一旦有了钱和权,这个人的所求就会变得更多,你焉知,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都是纯的?”
人心难测,总是寄托于感情企图去拴住一个人的忠心,那是不可能的。
孟思敏听的心里一咯噔,她看着姜益民冷峻的脸庞,有隐隐的担忧。
姜益民说完之后,正端了茶来喝,正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反应过来她那眼里在说的话,道:“你这样看着我,可是不信我?”
孟思敏回过神来,眉心一跳,说道:“我只是想到,当年出生不错的几个家族如今都得到了很好的结果,当初也有传言说,其实姜秦两家也是有望登上帝位的,可最后,登上帝位的姓孟,还有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
颇有微词?哪怕不是颇有微词吧,能听入她耳的,定不会是小事。
姜益民说:“这些传言我也曾听说过,但我心里清楚,有帝王之才的,不是我姜益民,我坐不了那位子。”
“那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如今你要向他朝拜,替他做事,你就没有一刻不后悔?若当初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你,你就会自由很多。”
听到最后一句话,姜益民笑了,说:“自由?你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虽说你在皇宫的时间较短,可你如今再回去看他们,你当真觉得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真富有,真自由了吗?我偶尔会想,陛下他会不会后悔,于理来说,他绝不后悔,可于情来讲,应当是有的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