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放着舒缓轻音乐,酒客们徜徉其中,更多的应该是异乡客吧。
许愿捧着一杯果汁找了一个角落坐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拉着一个服务员问了才得知,今天他请假了。
许愿递上果汁的钱,离开酒吧。
小广场比以往要热闹。
那个卖花的小女孩正跟在一个中年妇女身边帮忙卖烤红薯,女人脸色不太好,时不时用手遮住嘴轻咳,女孩很乖很懂事的轻轻拍打女人的后背。
应该是她妈妈吧。
许愿微微叹惋,收回目光往家走,离小广场越来越远,路上就越来越安静,渐渐远离尘嚣。
慢慢走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客厅几人还在聊着,只是由对门的阿姨换成了楼下的张奶奶。
这张奶奶都六十好几了,身子硬朗的很。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袁佩珍笑得嘴合不拢。
许愿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给她哥介绍对象。
“要不就明后天吧,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张奶奶笑的“我咱们在这说也不行啊,得让两个年轻人见面。”
两人一拍即合:“那好,等我儿子回来,我和他说说。”
“跑哪去了?”
许愿拖着腿,简单的打招呼回了卧室。
戚梦分手过心情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前面商店里走出来一个熟悉身影,黑色连帽衫,身周烟雾缭绕,一辆面包车快速行驶过来,直直停在他身边。
车上下来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个个来势汹汹,二话不说直接拖着贺礼进了一旁的黑巷子。
许愿脚步顿了一下,手指紧紧抓紧了背包的带子,坐在路边的站台,安安静静的吹着风。
巷子里脚步凌乱,窸窸窣窣,对话声听的不是特别清楚,许愿的心跟着不安,抬手拿下了助听器。
不知过了有多久,里面的人一直不见出来,许愿望着远处升空绚烂的烟花,起身靠近那条巷子。
这条巷子两边是老民房了,住的都是一些老人,大多数都跟着儿子女儿搬去了楼房,很多屋子都没人住,里面的路灯也年久失修,灯光昏沉。
垃圾桶旁,有只野猫在觅食,看到有人靠近,惊吓的一溜烟蹿上了矮房梁,许愿往深处走,才听见剧烈喘息声和痛苦的低吟。
冷风穿过巷子,他脚边人倒了一地,捂着伤处痛苦哀嚎。
许愿站定脚跟看向贺礼。
他背着光,身周暗黑,许愿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这寒风瑟瑟又冷了几分,他满身骇人阴寒,无孔不入。
贺礼低着头,舌尖抵了抵唇角,舌尖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口袋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手上的鲜血。
转身,看到许愿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些许的诧异,慌乱,那么不留痕迹,很快被冷漠代替,一丝一毫的温度没有。
“艹!”
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匕首折射出寒光,朝着贺礼扑了过去,许愿声音哑在喉咙里,霎那间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身体本能的挡在了贺礼面前。
只是她预想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耳边响起闷哼声,贺礼眉头微皱,眼神狠戾。
血珠子滴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许愿直愣愣的看着贺礼。
“别靠近我,我要警告你多少遍你才听得进去?”
他声音不大,沙哑中带着警告,眼底带着愠怒,许愿紧抿嘴唇,看着他那只手。
猩红的液体从手指缝里渗出,血珠连成一条线往下掉。
那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抽出匕首,再次刺了过去。
贺礼手疾眼快,把许愿揽在身后,伸手越过刀刃扼住那人手腕,那人疼得松开了匕首。
贺礼接下匕首,把那人的手按在墙壁上,狠狠的扎穿男人的手掌。
那人痛苦呻吟,血液顿时往外冒,许愿深吸一口气,把脸藏在他身后。
“走。”
他把那只流血的手握成拳头,用他那只干净的手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巷子。
许愿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他侧脸,他紧唇嘴唇,眸子直直看向前面。
许愿腿疼,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小巷子,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忍着手掌的疼痛,拨通了电话:“深哥,我们失败了。”
里头的人语气,不温不怒:“废物。”
男人抿着嘴唇不敢多言。
“深哥,这小子坏我们的事,还害得我们那么多兄弟被抓了进去,”
“行了,最近风大,你们还是避一避吧。”
“是,深哥。”
黑巷子外仿佛是另个世界,遥远的天际烟火还在放着,人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许愿从药店出来,贺礼早已经消失不见。
街道空荡荡的。
许愿抿唇,提着东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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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礼回了网吧,用消毒水冲洗了伤口,随便包扎。
伤口不结痂,血液一点一点往外渗,没一会儿纱布染的全是血。
丁文暄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呼了一声:“阿礼,你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贺礼把烟捏在手里,把染血的纱布拆了下来。
丁文暄捂住了嘴,别开目光不敢看:“人家只是有点害怕。”
贺礼嗤笑:“你还是不是男人?”
丁文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挺了挺胸:“当然是啊。”
“那就别娘们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