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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姑娘风风火火的来,走的也风风火火,接了一通电话,把她撂在了半路上。
    路边那个卖花的小女孩跟着女人卖红薯,许愿走了过去,要了一个红薯。
    低下头找钱时,女孩突然跑到她腿边:“姐姐,送你。”
    许愿看了过去,小女孩举了一朵哄桔梗。
    许诺愣了一下:“送我?”
    小女孩笑脸盈盈,重重点头:“嗯。”
    “为,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姐姐。”女孩冲着她笑,甜甜的。
    许愿低头闻了闻花,弯了弯唇角:“谢谢。”
    许愿接下找回的钱,准备回家。
    女孩叫了她一声,冲着她摆手,小孩子无忧无虑的,脸上笑容太纯真。
    许愿心头不禁感慨,捏着那都花,准备过马路,拐弯处突然蹿出来一辆面包车,横冲直撞,停在一家商店门口。
    路边站着一一个熟悉身影,黑色连帽衫,身周烟雾缭绕,车上下来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个个来势汹汹,二话不说直接拖着贺礼进了一旁的黑巷子。
    许愿脚步顿了一下,手指紧紧抓紧了背包的带子,坐在路边的站台,安安静静的吹着风,手里的小红花随风摆动。
    巷子里脚步凌乱,窸窸窣窣,对话声听的不是特别清楚,许愿的心跟着不安,抬手拿下了助听器。
    不知过了有多久,里面的人一直不见出来,许愿望着远处升空绚烂的烟花,起身靠近那条巷子。
    这条巷子两边是老民房了,住的都是一些老人,大多数都跟着儿子女儿搬去了楼房,很多屋子都没人住,里面的路灯也年久失修,灯光昏沉。
    垃圾桶旁,有只野猫在觅食,看到有人靠近,惊吓的一溜烟蹿上了矮房梁,许愿往深处走,才听见剧烈喘息声和痛苦的低吟。
    冷风穿过巷子,他脚边人倒了一地,捂着伤处痛苦哀嚎。
    许愿站定脚跟看向贺礼。
    他背着光,身周暗黑,许愿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这寒风瑟瑟又冷了几分,他满身骇人阴寒,无孔不入。
    贺礼低着头,舌尖抵了抵唇角,舌尖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口袋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手上的鲜血。
    转身,看到许愿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些许的诧异,慌乱,那么不留痕迹,很快被冷漠代替,一丝一毫的温度没有。
    “艹!”
    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匕首折射出寒光,朝着贺礼扑了过去,许愿声音哑在喉咙里,霎那间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身体本能的挡在了贺礼面前。
    只是她预想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耳边响起闷哼声,贺礼眉头微皱,眼神狠戾。
    血珠子滴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许愿直愣愣的看着贺礼。
    “别靠近我,我要警告你多少遍你才听得进去?”
    他声音不大,沙哑中带着警告,眼底带着愠怒,许愿紧抿嘴唇,看着他那只手。
    猩红的液体从手指缝里渗出,血珠连成一条线往下掉。
    那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抽出匕首,再次刺了过去。
    贺礼手疾眼快,把许愿揽在身后,伸手越过刀刃扼住那人手腕,那人疼得松开了匕首。
    贺礼接下匕首,把那人的手按在墙壁上,狠狠的扎穿男人的手掌。
    那人痛苦呻吟,血液顿时往外冒,许愿深吸一口气,把脸藏在他身后。
    “走。”
    他把那只流血的手握成拳头,用他那只干净的手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巷子。
    手里的小红花掉在地上,黏了他的血液。
    他扫了一眼那朵花,拽着她离开。
    许愿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他侧脸,他紧唇嘴唇,眸子直直看向前面。
    许愿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小巷子,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忍着手掌的疼痛,拨通了电话:“深哥,我们失败了。”
    里头的人语气,不温不怒:“废物。”
    男人抿着嘴唇不敢多言。
    “深哥,这小子坏我们的事,还害得我们那么多兄弟被抓了进去。”
    “行了,最近风头大,你们还是避一避吧,别给我惹麻烦。”
    “是,深哥。”
    .
    外面和小巷子是两个世界,里面可以肮脏,阴暗,外面……只是包裹肮脏的干净外壳。
    夜静阑珊,路灯下,贺礼松开她的手,赶她走:“回家。”
    许愿没说话,看着他那一只往外渗血的手,转身朝着药房跑。
    没多一会儿许愿走出从药店,街道上空荡荡的。
    贺礼回了网吧,用消毒水冲洗了伤口,随便包扎。
    伤口不结痂,血液一点一点往外渗,没一会儿纱布染的全是血。
    丁文暄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呼了一声:“阿礼,你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贺礼把烟捏在手里,把染血的纱布拆了下来。
    丁文暄别开目光不敢看:“人家只是有点害怕。”
    贺礼嗤笑:“你还是不是男人?”
    丁文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挺了挺胸:“当然是啊。”
    “娘们唧唧的。”贺礼盯着纱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手掌心划伤六七厘米,挺深的,伤口外翻,血液止不住的酒,丁文暄实在不敢看。
    贺礼不动声色,扯了一截纱布,草草的裹上。
    丁文暄:“阿礼,你这样可不行,得去医院,要不然止不了血。”
    “死不了。”语气冷冷淡淡。
    丁文暄还想劝,门口一声巨响,玻璃门不知什么情况,碎了一地。
    玻璃门被拆了。
    外头地上,蹲着一个女生,双手抱着头,安全了才抬头,一脸懵。
    大概是跑过来出了一身汗,额前的发丝被打湿,张嘴微微喘息。
    网吧里安静了那么几秒,有人开口说话了:“这姐姐,是把门拆了?”
    许愿脸颊烫烫的,真是越慌,越出错。
    这门,她只是轻轻一推就碎了。
    许愿起身,有点尴尬。
    丁文暄看了一眼贺礼又看了看女生手机提着的药袋子很识趣,转身回了纹身店。
    “门,门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