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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象大老板的地雷
    ☆、第二十六章 分别
    “而你们既已到达此处,便有资格接受我的传承。”
    贺云卿与左道蕴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沉默着。
    那声音道:“你二人翻开墓室最左侧的镇墓兽,兽口中有我多年炼丹的记载,大多数丹药都可在丹室中找到,若是找不到的,你们搜集药材,凭此书上的丹方炼丹,自然也可炼成。我珑渊当年纵横天下,距离极品神丹也只差一步,却不想那丹药药力过强反噬于我,真叫我意难平,若是你二人有一日练车此丹……”
    左道蕴道:“我二人一人是刀修,一人是剑修,恐怕无法传承前辈的丹道。”
    那声音温和道:“不必担忧,你二人随我口诀行动,我自可以测出你二人的潜力。这么久以来,来到我这墓室的只是寥寥几人,能得我真传的更是未有一人,我不愿我珑渊的丹道失传,今日你们能来此地,我已是极为满意。”
    “守住心神,体内灵气流至丹田……”
    见二人照做,那声音更为温和,将口诀剩下的部分念完,那声音道:“你二人均适合炼丹,走丹道一途,白衣修士却比黑衣修士更具潜力,且让我细细查看一番……吼!!”
    片刻之后,那声音变得极为恐慌:“怎么会,怎么会……”
    贺云卿缓缓起身,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左道蕴扔过来一个五颜六色的瓶:“用这个装,逃不掉的。”贺云卿轻轻一点头,便见一道轻雾倏地飞到瓶口,挣扎了一番终是落了下去。
    那道轻雾在瓶中横冲直撞,嘴里还不断叫唤着:“怎么会怎么会……”
    贺云卿手指轻轻敲着黑瓶口:“需要我们解释一下么?第一,你太急了。这世间宝贵的遗迹均是限制众多,而你竟一下子传送了成百上千的修士进来,唯有那些对抗力不足的修士被你丢在那里,因为他们的身体太弱了,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你的灵魂对不对?”
    “第二,幻境这种东西向来用来考验修士的意志力。但是你的幻境诱惑的意味太浓,一看便是邪道。”
    “第三,丹室之中丹药明明以玉瓶封好,如何能够散发药香?”左道蕴接口道,“再说,传说中的丹修珑渊脾气古怪,求丹者对之爱恨交加,我可不曾听说过珑渊竟是如此温柔的人,倒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贺云卿的目光逐渐变得凌厉:“所以,这所谓的珑渊秘境,只是你找一具新的躯体的借口,一个陷阱而已。丹修珑渊因为神丹未成心生怨恨,神魂不灭,想要找到一具躯体重铸神魂,而你想要找的,便是实力、敏锐、机智都足够的修士。”
    “难道他不担心被发现么,贺云卿?”左道蕴摸了摸下巴,问道。
    贺云卿道:“这墓地,本来就是一处阵法吧,将珑渊的神魂拘禁于此。他无法出去作乱,便将这墓地之内改造成考验修士的样子。甚至在我看来,珑渊并不是真正要寻找这样的一个修士。因为时日久了,他炼成神丹的愿望转化为执念,执念使他入魔……死的人越多,便越能滋养他的魔心,因而那些在之前的考验中死去的修士只是珑渊的补药。而真正到达墓地的人,左道蕴,你以为会有多少人?”
    左道蕴微微一笑,伸手,举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们,两个。”
    贺云卿道:“确实如此,这世间,有多少修士能抵挡住自身的执念和丹药的诱惑呢?”
    少之又少。
    修士的淡然多是因修炼需要,但对实力的追求和修仙的野心便注定了他们不会无欲无求。而珑渊正是抓住了这种心态,才将遗迹改造成了嗜血的修罗场。
    随着那黑瓶中神魂渐渐消散,贺云卿将黑瓶扔给了左道蕴:“这下应该能出去了。”
    左道蕴点头:“嗯。”
    返回第三层,玉瓶中雪白的丹药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堆白色的骷髅和风干的黑色血迹,第二层第一层同样也是如此。碧色的湖泊化作一池血水,蓝色的天空上只有黑霾笼罩……一切景色都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如此可怖,而又如此凄凉。
    “贪念害人。”左道蕴一锤定音。
    黑色风干的血迹染上了鲜红,当贺云卿和左道蕴返回的时候,一路之上,修士的尸体越聚越多,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汇聚成一道红色的血河,让阴森的遗迹之中更多了一丝压抑的气息。
    待二人彻底走出遗迹,那股压抑的气息才自二人心头慢慢消失。二人停在丹城外的一座矮山上,左道蕴收回刀:“这次平白费了一番功夫。”
    贺云卿微微一笑,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给。”
    左道蕴伸手接过,眉头微微舒展开。那纸片远看薄如蝉翼,近看竟真是蝉翼制成,蝉翼之上,密密麻麻绣着黑字,绣线也似是用天蚕丝织成。左道蕴勾唇:“在哪儿拿的?”
    贺云卿道:“珑渊倒是没有骗我们,镇墓兽口中却是有一卷他平生炼丹的记载。我趁着我俩离开墓室之前特意顺出来看的,一人一半,若是你有空,我们各自录下一份即可。”
    左道蕴自是应了下来。二人疾行数里,在丹城外一座城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坐下,切磋之余,将珑渊留下的一张纸重录了一份。转瞬,便是三天时间。
    三天后,贺云卿和左道蕴终是听到了有关这次遗迹的消息。
    本次前去珑渊遗迹的修士,死者众多,生还者极少,那十来位生还者在回到丹城之后便受到了各方势力无休止的追杀,尤其作为丹修大本营的丹塔,是决不允许丹方和炼丹法术外流的。
    左道蕴道:“我们还是早日离开丹城的好。昨日已有传闻说珑渊的传承落到了两个年轻修士的手中……后来活着的那几个修士挨过了幻境,只是我们的速度太快,他们去墓室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堆枯骨,但我们离开幻境的时候或许真的有人看到了。”
    贺云卿轻轻颔首:“也好。”
    贺云卿要继续向西,越过中域的大半城池,而左道蕴却是要往南走,他要去南疆寻一株特有的火属性药草。想到南域,贺云卿便想起自家老爹曾提过的失踪已久的大伯,顺口提了一句。
    左道蕴暗暗记下:“奇兽门在中域大城中也有分支,到南域之后,我会帮你探一探。”
    贺云卿点头:“那就麻烦了。”
    歇息了两日,两人便各自分开。丹城之中关于珑渊遗迹的传闻已愈演愈烈,关于两个年轻修士的描述也逐渐细致起来。
    贺云卿对这一切却是丝毫不知。这一刻他已经通过丹城的传送阵,进入中域数一数二的大城,云迦城。
    此刻,距离他离开玄机门,已是一月有余。
    玄机门。
    听雪殿后的一栋小楼前。
    燕枯心摆弄着他的大红衣衫,眉宇间依稀闪过一丝阴郁,旋即,那丝阴郁消失,他的眼睛蓦然明亮起来:“让你心狠,今日却是新弟子的训练事宜,你是如何都躲不掉的。”
    想及这一个月的经历,燕枯心便觉得生气恼怒。气贺云卿平白找了个女人待在身边,只为了拒绝自己的表白,更气这一个月内贺云卿就如同没事人一般竟没有找自己解释一句。燕枯心甚至暗忖,是不是之前给贺云卿留下的印象太坏,以至于那人从来就是看轻自己的,这种念头很快被他打消了。
    贺云卿绝不是这种人。
    但他的作为的确让燕枯心非常不满。
    为此他这一个月中没有往贺云卿那里走一步,也禁止手下童子仆婢提及任何有关贺云卿的消息……而这一次,在燕枯心看来,绝不是他主动去找贺云卿,而是门内要事……燕枯心勾唇一笑,红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张扬而灿烂。
    燕枯心不爱青衣,然而近日,童子仆婢却也会特意备上几件任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挑选。除了精心的裁剪和绣花之外,青衫之上,必要洒上淡淡的汨罗花香,童子们尽管不明白理由,却总能看到燕仙长面上满足的笑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足够。
    燕枯心到达听雪殿偏殿的时候,殿中已有几位金丹期修士在闲聊,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燕枯心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原先的矜持被他抛到一边,他肆无忌惮地在殿内逡巡着,没有,始终没有。
    燕枯心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贺师兄外出历练,门内的事情交给连师兄负责……”
    别的字眼燕枯心完全没有注意,他只注意到了“外出历练”这四个字。
    丝毫不顾忌那位同门脸上恐慌的表情,燕枯心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道袍,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燕,燕师兄,我说此次炼气期弟子试炼……”
    燕枯心很不耐烦:“后面!”
    “贺师兄外出历练……”
    “什么时候的事?”
    另外一位弟子劝道:“燕师兄,还是将秦师弟放下吧,师弟,将你知道的消息说给师兄听。”
    “贺师兄外出历练已然一月有余,师兄并未声张,因而门内知晓的并不多。”那弟子被燕枯心面上的残暴吓得不轻,“若是燕师兄想知道,还是去玄云师伯那里询问一番,师弟就知道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v,早上十点有三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愚蠢的作者表示写修仙什么的,除了灵气运转之外想不出别的词了,就像二百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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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剑意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燕枯心猛然转身,顷刻便从偏殿消失。驾驭着飞剑在山峰间横冲直撞,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燕枯心不管其他,一路飞速前行,最终落到贺云卿的院落前。他自剑上跃下,将问话的童子一个个打飞,径自往内院走。
    燕枯心缓缓地推开门。
    屋里简洁干净,是贺云卿一贯的风格。然而,这处燕枯心平日熟悉无比的居所,此刻却好似多了一丝违和感,应该是没有人气的原因吧!他轻轻抚摸着白色的墙壁,在贺云卿平日休息的椅子上坐了片刻,难过的心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散。
    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外出历练一月有余!却没有告诉他一句!让他这一个月里怨念生气,却不知那人已经离开!
    燕枯心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生气贺云卿的离开,还是生气贺云卿离开却不曾给他透露一丝消息!更心痛的是,他分明觉得,在那人心中,他是一点地位也无的。
    “锦衣姑娘,燕仙长在里面,你还是……”
    耳畔掠过一个熟悉的名字,燕枯心面色一冷:“让她进来。”
    锦衣,不正是那日贺云卿特意带回来的女子么?燕枯心眸色更冷,他倒要看看,那引起他与贺云卿争吵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天香国色?
    燕师弟已经全然忘记了,那天贺云卿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自己就先跑出去了……
    锦衣推门进来。
    燕枯心眼光挑剔地看了一眼。脚太大了,小腿明显不直,胸小没看头,脖子粗,大饼脸,眼睛太小……左看右看,实在太丑,难道贺云卿就喜欢这样的?想到那张禁欲到不似凡人的脸孔,燕枯心眉头皱的更厉害,眼光也实在太差了吧!
    “见过燕仙长。”锦衣缓缓拜下。
    矫揉造作!燕枯心心里又默默下了一句评语。
    忽然,燕枯心觉得这女子有些面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锦衣肩膀抖了抖,虽然很轻微,却被一只盯着她的燕枯心发觉了。燕枯心眸光尖锐,语气愈发冷酷:“说!”
    锦衣咬了咬牙,想及云竹的嚣张,仍是半天没有吭声。燕枯心大怒,高等修士的威压顷刻间笼罩着锦衣,她额头渗出汗珠,却仍是忍着:“燕仙长不如杀死锦衣便是了,锦衣什么都不会说的!”
    燕枯心阴森森道:“杀了你,为什么?”
    “燕仙长既与贺仙长有旧怨,锦衣又怎么会有活路……”惨叫一声,锦衣几乎崩溃,“当年在赵仙长那里服侍,锦衣就差点被燕仙长整死,如今不过是晚死一会而已……”
    燕枯心只觉越来越摸不着头脑,收回威压,身子靠近锦衣:“你是贺云卿手下的婢女,后来又去了赵青云那里,对不对?”
    锦衣点点头。
    燕枯心的声音逐渐变得温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一句都不许落下。”
    锦衣怔了怔,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刚刚想要弄死他的燕枯心并不可怕……但是此刻,锦衣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饿狼。他的眼神就好像能够吞噬一切,阴森森的仿佛能看透她心灵最深处埋藏的秘密。
    锦衣遂将她与云竹的恩怨,以及她见到贺云卿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陈述了一番,一点没有遗漏。
    “你是说,云竹吩咐人这么做的?”燕枯心轻轻敲着桌面,语气相当平淡,眼睛却不自觉地眯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锦衣点头:“云竹一贯如此,当日她被贺仙长赶到外院,也正是因为她假借贺仙长的名号肆意支使院内的童子婢女。”
    “那么说,门内风传的贺云卿金屋藏娇的事情都不是真的,而一切的起源是云竹?”
    锦衣道:“正是如此。”
    “你下去吧,容我再好好想想。”
    燕枯心静静沉思许久。回忆起那日贺云卿提起锦衣时的表现,确实不是生出情意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让他自己吃醋的源头竟还是他自己。
    若不是云竹肆意妄为,贺云卿不会将她赶出外院,他也不会将云竹带回去。
    若不是云竹借着他的势,她便不能欺压锦衣,锦衣也不会被贺云卿带回去,自己也不会吃醋不去探听贺云卿的消息,就不会连那人外出历练都不知道。
    想到那个整日撒娇卖好的女子,燕枯心轻轻冷哼一声,倒是把他当成挡箭牌了么?
    想要利用他,就要有等死的觉悟!
    几日之后。
    安陵城外的交易市场。此刻尚是清晨,交易市场内只有少数商人默默清点着自己的货物,偶尔有顾客经过,翻翻找找,讨价还价的声音夹杂其中,掀开了交易市场一天繁荣的序幕。
    “哟,这美人儿长得不错嘛!”
    “客官,您可真有见识!”那贩子挤了挤眼睛,“最新的货色呢,都是精心调/教过的。”
    满脸横肉的胖商人点点头。这贩子虽然长得猥琐,这话却真没说错。这女子尽管披散着头发,可模样就仿佛刚刚摘出来的白花儿一样,鲜嫩鲜嫩的,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女子浑身上下竟好似笼罩着一股仙气一般,分外圣洁。
    胖商人搓了搓手:“管你多圣洁,今日还不是要落入老子手里?多少钱,我买了,回去给我暖暖床,当洗脚丫鬟。”
    贩子笑道:“三十两白银,谢绝还价。”
    胖商人带着女子乐呵呵地走了。
    贩子盯着他的背影唾了一口。这胖子虽说是这一带有名的富豪,家里却有一个比他壮上几倍的婆娘,偏偏他的财产都是从岳父家来的,怕老婆怕得要死。哪一回买的人不是胡乱裹了白布扔到乱葬岗的?
    想了想,贩子也觉得无趣。管他呢,只要挣钱就行。当下捧着三十两白银,乐滋滋地回家去了。他这回可是一分本钱没花,清赚的,一大早醒来就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关在自家后院,就像知道他是干这行,特意给他送钱似的。
    安陵城外,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直至那女子被胖商人带回家,那道影子才渐渐消失。
    燕枯心问:“处理完了?”
    黑影点头。
    玄机门仆婢千千万,云竹只是其中稍微出挑的一位。偶尔还有婢女提起这个混得风生水起的女子,时日一久,便也彻底忘记了。
    而贺云卿,此刻已经乘着飞剑飞至云迦城外的一座剑峰,细细揣摩着峰顶澎湃的剑意。此山名为剑峰,因远古时期一名成功飞升的剑修劈开峰顶而得名。尽管距今已有数万年之久,峰顶剑意却始终留存着,那巨大的“剑”字摄人心魄,便是偶尔经过,也能感受到其中蓬勃的力量。
    尤其是剑修,站在剑峰前,贺云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剑在轻轻的晃动,在兴奋,在共鸣。
    贺云卿静静地看着那巨大的“剑”字,一股苍老的气息扑面而来,旋即,他闭上眼睛,身体放松,手握剑,手臂挥起,一套简单至极的剑诀在他手中渐渐成形,剑影闪烁,他的动作却逐渐放缓,身心陷入到一种玄妙的空灵状态。
    良久之后,贺云卿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那山顶上的“剑”字于他而言,再不是辽远的威压,而是融入他剑意之中,成为他的剑的一部分。贺云卿筑基期时已掌握了一部分剑意,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体内属于剑修的血液沸腾了。
    是剑修,就要练这样的剑!
    而他,希望走这样的剑修之路,无惧风霜,无惧艰险,执剑踏遍天下。
    身影一飘,贺云卿从剑峰跃下。沿途也有不少仗剑而行的修士,每个人都用狂热的眼神盯着峰顶的大字,也有人如同贺云卿这般有所感悟,闭眼沉思着。
    贺云卿自剑峰掠下后便刻意加快了速度,飞身跃至云迦城北城外一座僻静的练武场,缴纳了五十块上品灵晶后,他得到了一间练功室五个月的使用时间。这处练武场乃是专为筑基期以上修士服务的演武场,隶属于云迦城中一家二品宗门,要价极贵却信誉良好,且有元婴期修士坐镇,完全可以保证修士修炼时的安全。
    自从在珑渊秘境中冲破幻境,兼之在剑峰前忽然顿悟,贺云卿敏锐地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金丹将成的征兆越来越强烈,他便不敢有丝毫耽搁,在练功室内抓紧时间闭关。
    金丹期于许多修士而言,均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别的不说,单在玄机门内,若是修士顺利结成金丹,便能移居玄楼,收徒传道。然而,在玄机门的历史上,每代弟子中能顺利冲破金丹的也不过双十之数,少之又少,能如同贺云卿这般在十六岁的年纪便能结丹的,更是异类。
    将风灵丹吞下之后,贺云卿一刻也没有耽搁,运转灵气,将灵气一点一点逼至丹田处,直至灵气液化,化作一滴一滴无色的液体。
    “轰!”
    贺云卿体表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光芒流转全身之后,却神秘地消失干净。而他胸前悬着的黑石却在这一刻红芒大作,溢散出红光绕着贺云卿周身旋转几圈,方才渐渐散去,如此反复又反复,然而贺云卿一直紧闭着双眼,并未察觉。
    渐渐地,丹田处聚起了一颗金色的米粒大小的丹丸。
    丹丸越聚越大,金色也越来越浓郁,不掺杂一丝杂色,随着金丹渐成,胸口那块黑石也似有所感应一般,红芒褪去,又恢复了原先平淡无奇的模样。
    三个月后,贺云卿默默睁开眼睛。
    ☆、第二十八章 金丹
    金丹结成,贺云卿没有急着解除闭关,反而静下心来巩固自己的境界。若是急躁的话,境界不稳于日后精进无益。待到一个月之后,他的境界稳稳停留在金丹初期的状态,贺云卿方才细细查看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皮肤更显莹白细腻,以前交战时留下的暗伤也再无痕迹;运起剑诀来,速度和力量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兼之剑意的提升,他对于剑的掌控已经领先于这世间的多数修士。
    贺云卿却不清楚,在他结成金丹的几月之中,黑石是如何滋养他的身体与体内的灵气的。若是仅从外表看,贺云卿就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剑般内敛,剑一旦出鞘,他整个人就释放出一股属于剑修的凌厉气势,瞬间压倒一切。
    他的实力同样提升了好几倍。半步金丹时,他的战力虽然堪比金丹,对上金丹期修士却仍没有任何优势。但是此刻,若是与金丹中期修士一战,他也有战胜的可能。
    最让贺云卿欣喜的是,顺利步入金丹,他就可以修习出云变的第二变,玄水变。
    一鼓作气将玄水变练完,练功室五个月的使用时间也恰好结束。贺云卿在客栈内将自己全身上下清理了一番,转身又飞至云迦城外的剑峰上。结成金丹后,峰顶那巨大的“剑”字于他仍有冲击力,却远远不及第一次来时。在剑峰前伫立良久,贺云卿又有了不同的体悟,当下原地就坐,将心中的体悟逐渐消化,直至剑意逐渐圆润,达到顶峰。
    回到客栈后,贺云卿掏出自珑渊秘境中得到的纸片,对比着其中需求的草药,决心购买齐全后邀请丹修炼制几炉丹药。修士升至金丹期后,对丹药的需求逐渐增加,其一是因为丹低级修士难以承受丹药的副作用,而金丹期后丹药对修士的副作用变得很小,其二则是贺云卿自身的原因,他之前使用的丹药多是来源于玄云子,而玄云子仅是半途出家的丹修,能炼制的高级丹药极为有限。何况纸片中多是一些失传已久的丹方,丹修们也更乐意挑战一下。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
    贺云卿应答一声,门外之人便推门而入,是客栈内的小二。
    那小二低声道:“这位仙长,楼下有位仙长请您下楼一叙。”
    贺云卿皱了皱眉,正欲拒绝,便听楼下一人朗声道:“道友何不下楼一聚,一桌三人,恰好缺了一位,道友不来,岂非不美?”
    贺云卿想了想,便走下楼去,一眼便看到了客栈一角坐着的三人。一人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一人年岁不过三十有余,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另外一人则是白发苍苍,面孔却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贺云卿细细观察着三人,发现这三人均是筑基后期或是半步金丹的修为,没有一个是金丹期以上的。
    云迦城乃是中域数一数二的大城,各色修士纷至,这三人年岁均已好几十,如今仍未达金丹修为,一看便是游走世间的散修。
    那三人见贺云卿直奔他们这一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他们听小二说这客栈内有位仙长,却没想过这仙长竟是如此年轻,更没想过这人年纪轻轻实力竟然也达到了半步金丹,虽不及云迦城中顶级门派的弟子,却也应是大门派出身。他们自然不知晓贺云卿修炼了《云隐决》隐藏了修为,否则恐怕连招呼贺云卿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这片大陆强者为尊,上一层的修士可以直接碾压下一层的修士,两者之间极少相互往来。
    “三位有何事?”
    络腮胡子的修士微微一笑,伸手道:“道友请坐,道友来云迦城是为了历练吧?”
    贺云卿点点头。
    络腮胡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贺云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三人眼神的传递,他一言不发,静静等着这三人开口。
    络腮胡子道:“道友年纪轻轻便修炼至此境界,真是年少有为。不瞒道友,我三人此行是想去云迦城外的三千海岛一探,三千海岛之上,珍惜药植无数,特别是一株紫芯草更是三千海岛特有,大陆极为少见。”
    “紫芯草,可是炼制火焱丹的主要材料?”
    “正是。”
    贺云卿又问:“既然三千海岛药植极多,为何那些金丹元婴修士不先去采摘光了,而要等到你们几人去呢?”
    络腮胡子微微一笑:“道友也应看出,我三人只是无门无派的散修,突破金丹极其艰难,因而宁愿冒着危险也要去三千海岛一探,若是得了珍贵的药材,将之交给大门派,说不定可以获得一丝突破的机缘。我三人想要邀请一位修士同去,不知道友可愿?”
    贺云卿摇了摇头:“没有兴趣。”
    络腮胡子道:“道友先莫急着拒绝。不瞒道友说,我们三人主要是为了云苓门服务的散修,往日搜集了药材也是送往云苓门。此次任务极其艰险,但是云苓门却愿意给我们每人分发一小瓶清灵丹,便是任务失败了,丹药也同样到手。那些高阶修士为何不亲自前往三千海岛,也是因为我们这批人存在的缘故。他们在门内修炼,而我们会为他们奉上所需的药材。”
    “若是道友加入我们,那一瓶清灵丹也是跑不了的。”
    贺云卿蹙眉沉思。
    清灵丹乃是预防走火入魔的灵丹,功效与清心丹类似,服用后的效果却比清心丹好了不知几倍。清心丹主要是结丹所用,而清灵丹则可以防止结婴时走火入魔。此外,若是将要结丹的修士服下清灵丹,便不会再有任何走火入魔的危险。因而,清灵丹可谓仙门至宝。
    想想,一个小瓶五颗清灵丹,便可以成功制造出五位金丹修士,甚至一两位元婴修士,如何不让修士们趋之若鹜?
    也只有云苓门这样的高品阶门派,才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清灵丹作为奖励。
    贺云卿思量片刻,却也明白了云苓门的用意。云苓门修士多数主修火系,清灵丹虽说可以抑制走火入魔,却还是抑制了火系修士的修炼,而紫芯草制成的火焱丹于火系修士而言却是大补之物,不仅可以抵抗清灵丹的“清心”作用,二者同服,不仅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还能让修士突破时实力大涨。
    “道友,考虑得如何?”
    贺云卿点点头:“那便同去。”
    络腮胡子点点头:“行,七日之后我们便在云迦城东侧的五色湖相聚,乘船入海。”
    “好。”
    出门在外,贺云卿的身家本就不算富裕,他又极少出去捕猎或是采集药材。门内的贡献点都换成了灵晶,但在外已接近一年,灵晶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他储物戒内倒是有几株不错的药材,但是贺云卿暂时也没有卖出去换灵晶的打算。
    而他答应那三人提议的主要原因还是清灵丹。
    只要是修士,只要是有大道之心的修士,便不会抵挡清灵丹的诱惑。
    贺云卿既已结成金丹,自有向元婴期迈进的打算。除了他自己外,他也考虑到了燕枯心。燕枯心精进实在太快,兼之心性不够沉稳,便是能够顺利结丹,贺云卿也担心他在日后功力渐深时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何况若不是圣灵果药力积蓄体内,贺云卿结丹时也不会那般顺利,贺云卿其实是很承他情的,因而遇上好东西偶尔也会替他想想。
    再加他出门本就是为了历练,若是一点风浪都不经历,那么历练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客栈内休憩了几日,准备好一切。第七日天一刚亮,贺云卿便如约来到了五色湖旁。那三个散修早已到了,见贺云卿过来,笑眯眯地打了一声招呼。贺云卿注意到,三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修士,身形高大,样貌俊美,只是那一直高高仰起的头,实在难让人产生一丝好感。
    “杨永,你们找的便是这个家伙?”那年轻修士问道。
    杨永,也就是络腮胡子在一边赔笑:“江管事,正是这位贺道友,别看道友年纪轻轻,如今已是半步金丹的实力,比之我俩还是要强上一筹的。贺道友,这位是云苓门外门的江管事,此次他与我们三人同去三千海岛。”
    贺云卿在一边静静听着,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竟是不是弟子,而是云苓门的管事。
    心中也不得不慨叹门派之间差距过大,若是放在玄机门,按这人筑基中期的修为足以跻身内门弟子前列,然而在云苓门,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管事。
    那江管事冷哼一声:“实力不过尔尔,比之我门内的杨顶天,吴云起等人差远了。若是在我云苓门,这等实力也不过在外门混混而已。”
    他这话一说出口,倒是把在场的四个人都得罪了。江管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口误,在那边哼哼唧唧半天就是不肯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