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一下……”
    上午九点半，一食堂第二小组组长张北突然在后厨招呼道。
    “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跟大家宣布。”
    “我们一食堂的王班长晋升后厨副主任后发现，各个食堂在给工人兄弟打饭期间，还是有不少抖勺现象。”
    “四九城物资紧缺，工人同志们本来就吃不饱，要是后厨有人在打饭期间抖勺，那被抖勺的工人肯定会饿着肚子去工作，严重影响我们后厨在轧钢厂的公信力。”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王副主任决定在后厨执行交叉监督政策。”
    “由后厨所有大厨分散到各个食堂监督所有帮厨跟学徒工给工人同志们打菜。今后再发生给工人同志抖勺的现象，第一次进行警告，第二次在后厨进行通报批评。”
    “如果还有第三次，那就对不起了，直接扣除当天工资。”
    “为了更好的起到监督作用，所有大厨都不能在自己工作的食堂进行监督，全部交叉监督。”
    “至于哪个大厨监督哪个食堂，全部由王副主任抽签临时决定。”
    “杜绝轧钢厂后厨有人铿锵一气，大厨跟帮厨联合起来给工人们抖勺，克扣工人们的饭菜。”
    何雨柱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件事儿。
    要是自己不在一食堂窗口打菜，跑到其他食堂当临时监督员，今后还怎么在打菜的时候照顾秦淮如。
    马上站出来提醒：“张组长……”
    “我能不能不去当临时监督员？”
    “我就喜欢在一食堂给工人同志们打菜。”
    抽调十级厨师担任临时监督员，一方面确实为了避免后厨在给工人打饭打菜的时候抖勺，让轧钢厂工人们提起后厨就竖起大拇指。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何雨柱，不给他继续在后厨打菜的机会。
    面对何雨柱的请求，张北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这是后厨对所有厨房的规定，不光只针对我们一食堂。”
    “我知道何师傅跟王副主任是一个大院儿的邻居，关系非常好。”
    “但正因为如此，何师傅才应该遵守后厨纪律，更好的支持王副主任，而不是在后厨搞特殊，让王副主任难做。”
    “各位大厨每天都在在后厨抡最少两个小时大勺，肯定早就胳膊发麻，非常疲惫。”
    “给工人同志们打菜也特别费胳膊。
    “王副主任体谅大家，让大家担任临时监督员，无异于减轻大家负担，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第二天就会有更好的精力跟体力去做事儿。”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打饭前王副主任会通知后厨每一位大厨去哪个食堂监督，为了不影响正事儿，大家必须在开餐前十五分钟炒好所有大锅菜。”
    …………
    秦淮如跟往常一样。
    为了避免易中海发现傻柱经常接济她的事儿，代表下班的铃声一响，就带着两个饭盒匆匆往一食堂赶，从来不跟易中海一起去食堂打饭。
    路上她都想好了，今天晚上打两饭盒菜，其中一盒菜自己中午吃，另外一盒菜带回家给棒梗他们吃。
    要是运气好，何雨柱会把两盒菜的菜钱都给出了。
    就算运气不好，何雨柱也会把自己带回家的那盒菜的菜钱给出了。
    刚进一食堂大堂，秦淮如一双眼睛就把所有窗口扫了一遍，寻找何雨柱身影。失望的是，秦淮如每个窗口连续看了两遍都没找到何雨柱身影，只能随便排一个队伍，准备轮到自己打菜时问问情况。
    只要何雨柱还在一食堂，秦淮如就有信心将她叫到窗口帮自己付钱，给自己带菜。
    “同志，你们一食堂的何师傅呢，怎么没看到他过来帮大家打菜？”很快就轮到秦淮如打菜了，但她并没有主动掏钱，而是从打菜窗口伸着脑袋朝正在打菜的帮厨问。
    帮厨早就认出秦淮如身影。
    虽然知道何雨柱被派到其他食堂担任临时监督员，但并没有说出来，皱着眉头反问：“同志……”
    “你问的事情我不清楚……”
    “请问你想打什么菜……后面同志还等着呢？”
    秦淮如心里已经做好今天中午不付钱吃饭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把钱票拿出来。
    突然决定再问一个人。
    说不定就能把何雨柱找出来。
    面对身后不断催促的工人，赶紧让出位置，讪讪一笑道：“那我先等一会儿，让别人先打。”
    “我找何师傅有事儿，等他过来以后再打。”
    秦淮如站在一旁，通过窗口到处寻找何雨柱身影时候，易中海已经排队到了另外一个窗口。
    很自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钱票道：“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再来四个忆苦思甜窝头……”
    这个名字是李副厂长起的，含野菜比例比较少的一种窝头，让工人们通过吃野菜窝头来回忆之前的苦，感受现在的美好生活。
    至于含野菜比例较多的那种窝头直接称为野菜窝头。
    负责给易中海打菜的帮厨接过钱票，确认无误后就从一筐子窝头中间随意挑了四个给易中海。
    负责打菜的帮厨直接从荤素两个菜盆中各打了一勺菜装进易中海饭盒。
    看着饭盒里的食物，易中海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但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窝头跟平时一样都是四个，两个菜也跟平时一样都装了大半饭盒，最起码份量上没有一点儿问题。
    吃着吃着，易中海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四个窝头的量虽然没有变少，但里面的野菜含量非常高，吃到嘴里甚至有一点儿扎喉咙。
    至于饭盒里的两勺子菜。
    虽然有一道是荤菜，但易中海却没有找到一点儿肉星子。
    更重要的是，两勺子菜里面的汤水居多，干得比以前少了最少三分之一。
    眉头一皱，拿起饭菜就走到窗口逃说法：“同志……”
    “我中午打的是忆苦思甜窝头，不是那种野菜比例高的野菜窝头，怎么这几个窝头里的野菜含量这么高……”
    “还有饭盒里的菜……”
    “荤菜里面一点儿肉星子都没有，全是汤水，连干的都没有多少……”
    “我记得后厨明文规定，不能给我们工人抖勺……”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违反纪律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