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原想借毛家的引荐得以面陛下,可毛家却告诉我陛下如今不接受任何举荐,让我回到住处等候消息。
这不是明摆着拒绝吗?
张仪惊讶道:“既然如此,陛下又怎会下诏令召天下有志之士汇聚于此?”
“我听说,此次会见人数过多,陛下实则看不过来,因为拒绝了朝臣举荐,而是选用考试一途来测试人们的能力。
客栈之中,犹有不少汇聚于此想要入朝为官之人,听此人如此说,不由纷纷竖起了耳朵。
更有人急切的询问道:“这位公子你可知如何才能参加陛下的选拔考试呢?”
“该是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官府会有消息下发让大家去吏部报名。”
更有人提到,“公子可知陛下会考校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便知,是有才之人自会脱颖而出,庸才必将埋没于万千人才之中。”那人晃了晃扇子,他原先是那世家门下的闲散门课,淹没在门课之中不得重用,如今也是到王都中来碰碰运气,他有信心,以自己的才华,必定能够通过考校。
“陛下准备如何考校那些人呢?”张良非常好奇周扶脑袋瓜子里想的各种点子,他捞过周扶准备的纸张试卷,其中各行各业,对应八部之中的基础知识因有尽有。
“八部各有其对应的职能,这些都是朕按照以往学习到的纯理论知识,由此而出的试卷,此外还有策论部分供考生发挥,”周扶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经略与史书,也因此摒弃了那些,只考校相应职缺只需要的人才能力。
“此外还有实践能力,就像那工部要招人,总不能招来个对工程建设全然不懂的外行人吧?”周扶没觉得自己的卷子出的有多难,何况还有大作文让考生们发挥,若是文章立意令人耳目一新,还能破格录取。
“我看你这卷子,出的有些难了吧?”张良啧啧称奇:“正常人能有陛下的阅读量?”
“朕自小便勤奋读书,从未懈怠,若他们这些搞专业的连朕这粗略读过之人还不如,朕却也是不敢收他们重用的,吏部要会人事,礼部要会礼事,会管账的,会军事的,各司其职才是最好,才能令天下顺当,”周扶笑道:“这是李悝,商鞅与韩非三人共同劝谏的结果。”
虽然周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些大佬们身处旧时代,看到更未来的眼光非常厉害有木有。
“此外,笔墨纸砚已经在敲锣打鼓的售卖中了,活字印刷研制的怎么样了?”周扶询问张良。
“匠人已经雕刻了三千多字,”张良回答道:“足以拼出大部分文书。”
“既然如此,把大周律法印刷成册,给来参加考试的考生人手一本!”周扶大笔一挥,他现在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哪儿来的?抄家抄来的啊!宗亲五王,公孙家,周旁支侯,一个个家中家财万贯,全是肥的流油的大肥羊,真不知道这些人历经这些年究竟往家里掏了多少钱。
抄家富国这话还真不是假的,世家底蕴深厚,端掉一个公孙家就让周扶的口袋塞的满满当当。
旧周的律法对于叛逆之人及其亲属很残忍,当然新法也没好到哪里去,周扶尊重律法一方面想要抬高法学地位,一方面又想让那些人免于丧命以罪孽代工。
韩非看中了这一点,一个劲的游说周扶,君王应该在律法之外,君主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周扶一脸我信了你的邪,口嫌体正直地顺着韩非的意思下诏令将罪人们流放为工奴,为国家工程添砖加瓦,一方面又紧急命律法小组新添律法,以在国家人口不足时,为国家长远利益,可以如此做法。
张良嘲笑周扶欲盖弥彰,周扶被师兄看得羞臊了脸:“我,我忏悔还不行么,下次绝对不会了。”
“我没说这样做不行,”张良好笑道:“具体如何你心中有数便好,法律的地位日后会如何,全在于你,但是律法也是有漏洞的,时代变迁,你需要为后人留下退路。”
张良语重心长的教导令周扶受益匪浅,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巴巴看着他问道:“师兄,师傅他什么时候来王都啊?”
帝师,他急需一位帝师来给自己撑场子。
张良顾左右而言他,“陛下,师傅来信,稷下学院的老夫子带领其徒儿们正在来周王都的路上。”
周扶听了,蹭一下激动地跳了起来:“真的?!”
啊啊啊啊,老夫子!老夫子是孔子啊!
周扶内心土拨鼠尖叫。
孔子在华夏古代被尊奉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是当时社会上的最博学者之一,被后世统治者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万世师表。其思想对中国和世界都有深远的影响。
而这个世界的孔子,人们喜欢称他为老夫子,是稷下学院大圣人之一,其学子遍布天下!教育狂魔也!
少帝的激动出乎张良意料,他疑惑道:“你很崇拜老夫子?”
“当然啦,那可是孔子!”周扶提高了声音,他的激动便是连赵高都侧目。
张良凉凉地泼他冷水:“孔子怎么了?你还是收收这幅盲目崇拜的模样,免得师傅知道了说你胳膊肘子往外拐。”
“怎么会?我是师傅的弟子啊,我就是敬重孔夫子嘛,”周扶小声哔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