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陵之中的守军,可是常年累月不断训练的秘密军队,军中全是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老兵,没有一个见血会怂的。
那些散落的民兵见着这些身带血气的兵爷一个个吓得腿软,又听是大周王爷来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扶带着一波人控制住了太守府,又搜刮了尽了他们多年来囤积下来的大批军粮军响,发了一大笔横财。
下郡,战事前线,晋军久攻不下城墙,损失惨重,只听敌方传来召集军队的号角之声。
萧何来到下群太守身边对他说道:“大人,敌人撤军了。”
下群太守抹走头上的冷汗,重重呼出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其实他们弓箭已经耗尽了,如今靠着兵器在强硬支撑,若是再打下去,守军的伤亡数字可就控制不住了。
远远的,似有似无的号角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王翦站在城墙之上,那风沙吹他一脸沧桑,他的脸庞坚毅认真,目光深邃而睿智。
他深深地望着那遥远的戈壁滩,微微眯起了眼:“他们没有退。”
地平线之上,一排遥远而陌生的黑点扬起厚厚的沙尘。
萧何随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去,他心头一咯噔,惊道:“援军!”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下群太守急成一团乱麻,他失声叫道:“晋人新增了援兵!”
“他们驻扎营地了,”王翦眯眼看着,那些黑点密密麻麻地或交错,或分离,训练有素,与他之前所打的散军全然不同,王翦心中一紧:“此次晋王恐怕是铁了心的要攻下下群,竟将精锐之军派了过来。”
“将军,我们已经没有箭支了!”太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转圈圈。
“再坚持几天,”王翦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了这句口头禅一样的话语。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若是大周援军迟迟不来,以晋人援军到来的速度,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们驻营了,是准备休养生息跟我们耗着吗?”萧何皱眉:“我军粮草不足之事,那些晋人是否已经提前知晓了?”
“暂且不知,”王翦沉声说道:“若真如此,下群危矣。”
“将军,将军,沛县太守府来信!”此时,传信兵将周扶的传信送到了王翦手中。
提到沛县太守,下群太守的脸色铁青,宛如被人塞了一嘴的大粪,厌恶难当。
萧何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如今过得艰难,沛县豪族嚣张是一个因素,太守不作为为虎作张是另一个因素,大周有如此贪官污吏,蛀虫剥削,若是朝中贵人醉深梦死,离灭亡也不远了。
边境地处偏远,消息不通,萧何自然不知周王都如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王翦皱眉,他还算沉的住气,拿来那信件展开查看。
“王将军亲启,本王……”
王翦看到后面,突然展颜笑了,畅快无比:“陛下派魏王出手相助,将吴、徐两家料理了!”
信中言语雀跃跳脱,挥笔泼墨一蹴而就,末尾还有一个熟悉的印章,那是沛县太守的官印。
“魏王?哪一位魏王?”萧何问道。
“先帝第四子,周亥,传闻中为幽王所害,实则成为陛下密使为陛下做事,”王翦将此信给了下郡太守,对他们说道:“还请太守命人前往沛县与魏王接洽。”
紧盯着门外偷猎者的猛虎骤然回头,发现那一直偷走他肉食的两猴子竟惨死而亡,而家犬则站在不远处,友善地对他摇尾巴。
太守疑惑道:“将军不亲自去看一看吗?若是其中有诈如何是好?”
“我得守着这下群,看住那些晋军,以免发生意外,”王翦解释道。
此后,太守安排了他所信任的萧何与他一道前去沛县太守府中。
“吴、徐两家这些年积累下来不少粮食,还有朝中拨下来的军饷,此次魏王愿意将这些粮饷拨给我们,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太守乐观地说道。
萧何沉默不语,他没有太守这样乐观,心思慎密的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关键时刻,晋军援军已到,而他们正好缺粮缺箭,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让他们白拿吗?这究竟是天降馅儿饼还是天降刀子?
萧何不看好此次前去的情况,他去寻到王翦,将自己的担忧说出。
但若是真的呢?若是真的魏王要给他们送粮呢?若是不去,他们可不是白白把到嘴的救命粮推出去?去!必须要去!但是防备也要有!
王翦说道:“我会派遣军士等候在沛县与下群交界处,拨你一百人,若其中真有埋伏,你立刻派人来求援。”
萧何应下了此时,他暗自提高了警惕,更是偷偷将匕首藏在了袖中。
萧何与下群太守来到沛县太守府邸,之见那府大院内停着一车又一车的粮车与物资,下群太守大喜过望:“这些,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
“王爷就在里边,太守请进吧,”皇陵之中的守军对这些死守下群边境的英雄人物很有好感,对他们也是和颜悦色的。
下郡太守急切地来到前厅,见到厅堂为首坐着的病弱少年,一时有点懵。
这人,不是晋使吗?
这果然是晋人的阴谋!
萧何脸色大变,他看到门外守卫并不多,而他们带来的百人就等候在院子外,口中厉喝道:“来人,掩护太守大人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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